萧首辅接到皇帝给的秘密任务,自然没工夫回家,也不可能给家里人送消息。
这个节骨眼儿,便是家里人误会死,着急死,他也不能管。
萧玉栋箫玉亭两兄弟分头去了王谢两家赔罪,然而大门儿都没进去。
这个信号让触觉敏锐的政客们觉得萧家要玩儿完。
王家。
王平洗了好几澡,恨不能把身上的皮给揭开来重新换一张,随便怎么洗都觉得自己个儿的身上有一股子屎味儿。
世家豪族的人平日里过日子讲究得不行,说句不好听的,恭桶里铺着的灰都是带着香味儿的。
擦腚的细棉布也是熏过香的。
被人泼粪……
王平吐了个昏天黑地,整个人如同生了大病,虚弱得卧床不起。
家里要请太医,王平不让。
实在是太丢人了。
想到罪魁祸首敏仪郡主,简直恨不能揭皮抽筋,饮血啖肉。
他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地吩咐心腹:“去信给家里,就说皇帝师徒鱼死网破,剥衣泼粪侮辱我王谢子孙……”
“是!”心腹应下,迅速去一侧研墨书写。
王平的眼底闪过一丝狠辣,他喃喃道:“皇帝,这是你逼我的!”
“狗皇帝,等着!”
“袁富贵,袁珍珍,本官不让你们
全家死光,誓不为人!”
“什么玩意儿!”
“乡下来的泥腿子也敢跟我王家斗,跟整个江南豪族斗!”
“大人,袁珍珍放话说她爹从东海弄了一批盐过来,这件事要不要禀报给族里?”
王平轻蔑道:“不可能!”
“海边儿煮盐耗费柴薪,便是将沿海的树都砍光了,也熬不出整个大靖需要的盐!”
“皇帝这是在给我们玩儿诡诈之术,唱空城计呢!”
“我们要是信了,服软了,他就赢了!”
心腹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
王平继续道:“你跟家里说,让家里把计划提前,给狗皇帝的时间太多了!”
心腹斟酌着把信写完给王平看,王平不满意,心腹又将言辞修改得犀利了些,他才满意。
谢家。
谢廷玉跟王平是一个打算,做的事儿也差不多。
不过谢廷玉多做一件事,就是让人去买凶,晚上去屠京城的东海王府,人要杀干净,还得放火烧王府。
做完这些,这两人都觉得好像忘了啥事儿,但又记不起来忘记过啥,最终还是虚脱得睡了过去。
两个府上都因为这件事人仰马翻。
妻妾们都守在家主的院儿外掉着眼泪挣表现。
然后……
被关在五城兵马司牢
房里的小谢小王,连个送衣裳去的都没有。
瑟瑟发抖。
好在他们几个光身子的被关在一起,侍卫们的武力值回来了,同牢房的倒是不敢去拱几下。
富家少爷的身子白生生的,牢房里的钉子户眼馋啊。
实际行动搞不了,那就来点儿要被屏蔽的口花花,两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儿受得了这个?
当即让侍卫去杀了这帮不长眼的。
侍卫们也不堪受辱,不用主子说也要动手。
这下子引来了狱头,直接将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弄去水牢待着。
上头说了,得找由头好好折磨折磨这帮人儿。
萧家。
也乱成了一团。
宫里来人接萧芳儿和萧檀儿进宫,这两人的母亲脸都吓白了,当即抱着闺女嚎啕大哭。
倒是把宣旨的太监给吓着了。
太监提醒:“这是圣恩,两位夫人哭泣是何意?”
两人顿时被自家男人捂着嘴巴拖走了。
边走边解释:“喜极而泣,喜极而泣!”
“芳儿,檀儿,你们快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