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徐老太说些什么话,能当真吗?她本来就不好说话,以前把我欺负成那样,现在你还没进门呢,就要小心翼翼行事了吗?”
在温澜看来,自己是可以与霍家分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是,许如依不可能这么做啊。一开始,她也觉得心里头乱。如果许如依真的嫁到霍家去,那么“温儒”这个秘密兴许守不住,若是徐老太和霍容景一起飞到美国说是要把孩子抢走,她该怎么办?
这问题对温澜来说很陌生,她很少认认真真去考虑有关于温儒的问题。
“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他们家有什么瓜葛?”
许如依的问题,却让温澜如梦初醒。
她怎么可以这么自私?
温儒的事情是她最大的秘密,而许如依也是她最亲的家人,她不可能为了温儒,而牺牲许如依的幸福。
温澜当即否认了许如依的话,“不。我们尽管去参加他的订婚宴,老太太是否接受你,那是她的问题。至于你,只要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温澜的意思很明显,她希望许如依能够不卑不亢地去与霍家的人见面。她一直认为,两个人
在一起,的确需要对方家人的祝福,但是,这份祝福却不是哀求来的。若是许如依装模作样,那么,徐老太一时的施舍或是心软或许能在这见面的关卡顺利度过,但是,许如依凭什么要受这份委屈?大家都是家里人最疼爱的孩子,为什么许如依就一定要恭敬而又卑微?
温澜不知道许如依究竟有没有把自己的这番话听进去,她只知道,这一回,自己选择留下,似乎并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许如依把心里头乱糟糟的纠结一一说了出来之后,就像是放下一颗心头大石,舒了一口气。
她躺在温澜的旁边,笑嘻嘻的。
“姐,我觉得我和妈妈真幸运。”
“嘴巴那么甜!我告诉你,我只陪你参加他们的订婚宴,我可巴不得早点回去见啾啾了……”温澜笑道。
温燕与许如依非常幸运。
关于这一点,温燕也经常这样说,如果没有温澜,或许她们的这个家,早就已经撑不下去了。母女俩本来就不是什么能干的人,重重打击在突然间袭来,她们都失去了支撑着的本能,被巨浪打了一遭,终日惶恐。温燕是被自己的身体打倒了
,而许如依,则是无法接受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简朴生活。
值得庆幸的是,那样令人惊恐而又绝望的迷茫只不过是一时的,她们熬过了那一个阶段,从那之后,谁还能说她们不够坚强?
其实,温澜经历与想法,与许如依是差不多的。再最艰难的时候鼓足勇气,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往后,就真的没什么能够难得到她了。
把许如依送回温家老宅之后,霍司年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家。回到家中,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从冰箱里拿了几块冰块出来,往酒杯里一丢。
冰块时而下沉,时而上浮,在酒杯里飘飘荡荡,霍司年把杯子举到自己的唇边,一饮而尽。
他以为这一趟去美国一定要用尽方法,表达一切的诚意,才能让许如依再一次与他牵手。没想到,这一次,许如依居然如此干脆。是因为这三年的时间里,她对他的思念也从来没有停歇过吗?
想到这里,霍司年的唇角不由扬起。
好不容易找回她,这一次,他不可能再让她轻易溜走。
踏踏实实地睡了一觉之后,霍司年就开车去了霍家老宅,每周日的晚餐是为了哄
徐老太开心的,不知不觉,竟成了约定俗成般的习惯。
把车停下,他就看见苏若雨也从车上下来。
每周日,她都会让司机送自己来徐老太家,饭后,再让司机把自己接回去,从来没有麻烦过霍容景一次。这个女人,看起来像个小公主,实际上,在恋情中,却从来没有享受过公主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