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药丸来路不明,可我一时间无法回京,京城的太医也无法立马赶到三槐村,所以我只能就近寻找大夫。你随便看,能查出其来路最好,查不出来也没事。”
卫宴语气平静的道。
姜茶“……”
即便如此,也不该让她这个刚刚接触了医术的小村姑来查看这药丸,卫宴就是在试探她!
明知道是试探,她自然不可能去碰那个小瓷瓶,她又拒绝了。
卫宴也没勉强,他让人把江大夫叫了过来。
江大夫很快来了,在外人看来,江大夫的医术水平不错,能应付日常的头疼脑热,但也仅此而已,毕竟之前兵营闹瘟疫时,他把黄桑藤记成了黑木藤。
江大夫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他把一块白色棉布铺到桌子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把瓷瓶里的药丸倒在了白布上,他观察了药丸几秒钟,又凑近棉布轻轻嗅了嗅。
他那张极为普通的脸庞上满是认真,眉心皱成了疙瘩。
但是,没多久他就轻轻摇头,卫宴不让他把药丸碾碎,只是看一看、嗅一嗅,他无法判断药丸里到底有什么。
卫宴听了江大夫的话,坚毅严肃的脸庞上并无失望之色,他对着姜茶招了招手,用命令、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姜茶,反正药丸已经倒出来了,你瞧一瞧。”
他用上
了这样的语气,若是再拒绝,那就是有问题了。
姜茶应了一声是,然后靠近桌子,她如同江大夫那般,先是盯着药丸看了几眼,然后将小巧精致的鼻子凑了过去,轻轻嗅着药丸的气味。
这期间她精致脸蛋上的神色一直都是茫然的,杏眸睁的比平日里大几分,看上去懵懂又无辜。
“大人,民妇看不出这药丸有什么蹊跷。”她站起身来,恭声开了口。
“是么?”卫宴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眸子盯着她,问道,“你在医术这块不是挺有天赋的么?我听说你给宁五郎炖了药膳,效果挺不错。”
“回大人的话,民妇的药膳方子是从医书上搬的,和民妇的医术没什么关系。”
“那你听好了,若是你能研究出这药丸里到底有什么,皇上会再给你记一个名列功劳簿至高档的大功。”卫宴语调平静的许下承诺。
姜茶闻言顿时在心中冷笑,她一个小村姑,竟让她研究“仙药”,而且还许下名列功劳簿至高档的大功!
此话荒诞极了,这是鱼饵,这是在钓她呢。
这么直挺挺的鱼钩,她才不会上当。
“您真的高看民妇了,民妇的医术……”
“你可以在梦里听一听,你不是经常在梦里听一些东西么?”卫宴开口,打断她的废话。
姜茶“…
…”
好家伙。
这是认定她能瞧出这药丸到底有什么蹊跷?
暗自吸了口气,她笑得有几分尴尬,“民妇无法预知会做什么梦,怕是要让您失望了。”
“那你瞧瞧这个。”
卫宴在她话音落了之后,大手伸入怀中,将楚弦的黄金令牌掏了出来,“我持此令牌,我现在代表的是皇上,你听清楚了,如果你能搞清楚药丸里到底有什么,甭管你犯下什么错,哪怕谋反,皇上也不会与你计较,他会继续保你一世富贵无忧。”
姜茶“……”
她怔怔的望着那块圆圆的黄金令牌,水汪汪的杏眸里满是诧异,但令她震惊的不是卫宴的荒诞话语,而是令牌上的图像。
这令牌上所雕刻的,还真是一头惟妙惟肖的鲸鱼……
刚才在村口卫宴拿出黄金令牌时,她侧对着卫宴,因此瞧不清楚黄金令牌的具体模样,此时卫宴将黄金令牌的正面对着她,她这下子看清楚了,这代表着楚弦的黄金令牌上的确雕刻着一头鲸鱼。
楚弦干嘛把一头鲸鱼刻在代表着自己的令牌上?
楚弦见过鲸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