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我们为何不认下来,击毙两名大佐,这是多大的功劳!”
晋绥军358团参谋部内,方立功站在楚云飞身后,有些不解:“虽然上级三令五申,不允许我们与日本人发生冲突,但这种等级的功劳,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
“我楚云飞,岂是那种冒功之人!”
楚云飞站在沙盘前,头也不回:“不是我们的功劳,我们不需要去碰!”
“唉,团座,当前在中央军、晋绥军内部,谁不愿意自己的功劳多一些!”
左右看了看,见参谋部内的其他人都离这边比较远,方立功靠了上去,低声在楚云飞耳边说道。
“立功兄,此言差矣!”
楚云飞回头看了眼方立功,摇了摇头:“作为军人,我们要有自己的底线!”
“团座,您有底线,但是其他人有吗?”
方立功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郁闷:“团座,我自您刚入部队领军的时候就跟着您了,这么多年,咱们走南闯北,打过的仗也不少,立下的功劳更是不计其数,可是呢?”
方立功愤愤不平:“大多数功劳,不都是被那些满脑子肥肠的的废物给抢去了?他们借着抢来的功劳,在后方升官发财,我们却要在前线原地踏步,团座,若不是如此,您身为黄埔军校第五期毕业的高材生,如今又岂止是个团长?”
楚云飞沉默了下去,没有回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楚云飞难道还不明白,方立功说的确实是句句在理吗?
要说那些能考进黄埔军校的,谁一开始不是个热血青年?谁不是抱着杀敌报国、赶跑侵略者、振兴中华的思想的呢?
他楚云飞自1927年毕业以来,打了也有十多年的仗,立下的功劳虽说不至于不计其数,但累积起来,在中央军的王牌部队中升任一名旅长也是绰绰有余的,若是走动一下关系,向上到副师长也不是不可能!
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正所谓上行下效,连上级都会做的一些肮脏事,底下的一些人又怎么可能不会去做呢?
是以,每当他打出一个能拿得出手的战绩时,部队里总会突然冒出来几个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连一次战场都没上过,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冒领了他的功劳,轻松走上他们的父母安排的仕途上。
他楚云飞每次就只能得到一点可有可无的奖励,呆在他的位置上,送走一批批战死的老兵,又继续带起一批批稚嫩的新兵。
很多人都有好奇,身为黄埔五期的高材生,据传言还被委座惦念、夸赞过,既然作为委座中意的学生,那他楚云飞理应在中央军中呆着,怎么跑到晋绥军里去了呢?
楚云飞在参观独立团时,赵刚就有问过这个问题,不过被楚云飞笑着打了几个哈哈给敷衍过去,赵刚也看出来楚云飞不想多说,心中也有所猜测,因此也没有多问。
其实原因也很简单,和赵刚想象的差不多,他楚云飞在中央军中没什么关系和靠山,委座的夸赞并不能成为他晋升的护身符,常年不得志的情况下,还不如另寻出路。
再加上他本身祖籍就是山西人,和阎长官有过交情,颇得阎长官看重,因此在阎长官的盛情邀请下,楚云飞也就来到了晋绥军,成为了晋绥军的一名团长,也是晋绥军里少见的黄埔军校出身的军官。
而现在,他楚云飞统领着358团,兵强马壮,是阎长官手下嫡系中的嫡系,人数众多,甚至能比得上一些旅级部队,又不用忍受在中央军中的那些勾心斗角,多么快活!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从来到晋绥军后,楚云飞更加热心于提携后进,关照自己的部下,对自己的晋升反而不甚在意,这几年来,送出去了不少新星将领,自己的职位倒是分毫未变。
方立功的话,让楚云飞有些心动,但心中的道德底线却告诉他,自己不能做这种没品的事,不能成为之前自己最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