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耀知这几天一直过得浑浑噩噩,她身上哪儿哪儿都痛,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肋骨断了几根。
几个月都下不了地的那种。
但更难受的是,耳朵里还有嗡嗡作响的耳鸣,不仅如此,沈耀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片黑暗。
那时候是在ICU,亲戚朋友一律进不来,只有在她身旁的护士安慰着她。
说那是暂时的。
沈耀知这才安下心。
可是过了几天情况也不见好转,沈耀知心里隐隐约约有了一些猜测。
于是她将头转向有人在的那一边。
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的喉咙也干得厉害。
林宴原本是趴在床边睡觉的,她的手轻轻的搭在沈耀知没有输液的左手上,对方一动弹便立刻醒了过来。
“怎么了?”
林宴这几天一直陪在沈耀知身边,好在这病房够大,旁边还有一间房就是陪伴人的休息室。
林宴晚上全歇在那儿。
“林宴,你不要骗我。”
沈耀知深呼吸两下,带着认真的语气询问。
“我不骗你。”
林宴双手紧紧握着她的左手,点头如捣蒜。
“我是不是真的瞎了?”
对方不说话了,沈耀知只能听见耳旁有着较为沉重的吸气声,接着手背上落下来温热的泪珠。
“医生说还有救的,只是比较难……”
林宴不想让沈耀知失去希望,大拇指轻轻擦掉手背上的泪珠。
“我在找医生了,只是要点时间……”
沈耀知听到对方这么说话,心顿时跟坠入冰窖一样,她多了解林宴啊,如果真的有把握的事情,林宴不会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应该是冷静十足的安慰自己。
一旦林宴慌了神儿,那八成是撒了谎。
林宴这几天找遍了国内大大小小的医生,脑科专业的,眼科专业的。
但得出的结论无一不是摇头,手术难度系数极大,一旦开颅伤到别的神经,那是必死无疑。
万一运气好没死,那也指定成个瘫痪。
手背上的泪珠刚刚被擦去,又滚落下来几滴。
沈耀知伸手在黑暗中摸索,掌心慢慢触碰到了林宴的衣角。
“别哭啊,我这个瞎了的人都没哭。”
“耀知,国内没有希望,我就去德国,去日本,去美国,这世界上总会有能治好你的医生。”
毕竟那位主刀医生并没有完全否定沈耀知能重见光明的机会。
那么只要有一丝机会,自己都会去找的。
话虽这么说,沈耀知也做好了接受黑暗的准备,但满眼漆黑的感觉,真的难受极了。
她每天只能闻着医院特别难闻的消毒水味儿,跟个死人一样。
于是,沈耀知暗自下了决定,她决定回家。
先适应盲人的生活,然后再跟随着林宴去找医生,至于事业,只能暂时搁置了。
一般早晨,林宴会去医院楼下拿外卖,然后再喂着沈耀知吃下去。
可今天过了许久,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播报到八点半了,依旧没有林宴的身影。
沈耀知心里有担忧,但她肋骨上有伤,此刻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的等待床上。
一般来说,行动不能自理的人是需要请护工的,帮着上厕所,帮着端尿盆。
可林宴没有雇佣护工,凡事都是自己亲力亲为。
因为她知道,即便是自己陪着沈耀知上厕所,对方都会有种羞愤欲死的感觉。
,
更别提是陌生人了。
堂堂豪门集团的二小姐,此刻正在医院里干着护工的活,估计要是传出去得被人笑话死。
可林宴没有一丝怨言,只有在面对沈耀知询问伤情的时候无言落泪。
但隐隐约约的,走廊传来了一些声音。
“我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