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表小姐身上穿的,虽然表面看上去极其朴素。
但懂行的却发现,她穿的竟是一寸缂丝一寸金的双面暗纹缂丝绣面料。
反观侯府正经的嫡出小姐,穿的也不过是普通的绸缎面料儿。
难不成这对母女真的生了歪心思?
就连老夫人和赵氏听到萧南姝的话后,心里也有些不舒服。
她们扪心自问,对赵雅儿母女是极好的,可这对母女还表现的这般战战兢兢,是在暗指她们做的还不够?
赵姨娘心里暗恨,但是面上却不露:“姝儿,你误会姨母了,姨母知道侯府的好,也不敢生出歪心思。”
“但姨母性格如此,从小就谨小慎微,所以才教坏了雅儿……”
这时,老夫人发话了:“行了,既然是误会,解释开了也就没事了。”
“你快带着雅儿去包扎吧,莫要耽误了。”
“其他人也都散了吧,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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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福寿园出来,萧南姝突然想到莫北渊的衣服被她剪坏了。
“春荷,你去成衣铺买身男装。”
春荷摇头:“小姐,不行的,奴婢进出府门都有护院盘查。”
“若是被人发现奴婢带男装入府,可能会给您带来麻烦。”
“那算了,去他房间找找。”
两人去了北院的破瓦房,屋中没有柜子,只在破凉席上找到一个灰色包裹。
萧南姝打开看了一眼,里面只有一身粗布棉衣,和两人粗布夏衣。
虽然没有补丁,但却浆洗的发白,一看就是穿了很久,并且穿的频繁。
她前世从未把目光放在他身上,竟不知他在侯府过的连最低等的奴仆都不如。
萧南姝拿着棉衣进了自己的荷花小筑,夏荷还在门口守着。
“人还在吗?”
夏荷脸色尴尬:“奴婢一直在门外守着,没人出来。”
“你们在门外守着,我进去看看。”
萧南姝推门进去,却发现屋里没人,就连地上那些破碎的衣服也不见了。
“人呢?”
夏荷神色慌张的解释:“小姐,奴婢一直守在门外,未曾离开半步。”
萧南姝在屋里巡视了一圈,发现床单不见了,窗户似有打开的痕迹。
推开西窗,窗外的雪地上果然留下一排脚印,一直延续到那棵石榴树下才消失不见。
萧南姝知道他回了自己院中,也知道他的房间只剩两件夏衣,便让春荷带着他的冬衣一起去了北院。
两人推开院门,莫北渊一身单薄的站在风雪里,寒风吹拂着他修长的身形和劲瘦的腰身。
男人目光阴沉,周身戾气疯狂肆虐,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天地万物吞噬入腹、毁灭殆尽。
春荷吓得浑身哆嗦:“小姐,他……他好可怕。”
看到他这副样子,其实萧南姝也怕。
这也是她前世不喜他的原因之一。
虽然卑微落魄,但他身上那股可怕的气势,却总能给人一种主宰万物,君临天下的感觉。
就仿佛……他才是主,她却是奴!
可明明她才是主,所以当她感到权威被人挑衅时,便要想方设法将他踩入尘埃。
可今生她不会这么想了,因为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天下主宰。
萧南姝对上他那双蕴含着惊涛骇浪的眸子,头皮有些发麻,那种压迫感几乎令她窒息。
“你怎么不等我回来就离开了。”她先开了口。
“这次又是什么把戏?”男人的声音略有些沙哑,带着危险的气息,冷的令人发颤。
萧南姝没有说话,倒是春荷硬着头皮说道:“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昨晚若不是小姐好心救你,你早就被冻死了。”
莫北渊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春荷早已被吓得双腿打颤,本能的躲在萧南姝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