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赶在时幼出门前到了小院。
一进门便看见了一楼客厅的时幼,饶是见过太多次,老周还是次次愣神。
三月宁城高温不过十几度,老周还穿着厚款大衣,客厅里的时幼一件抹胸款包身裙,冷白的皮肤像极品冰种一样不含任何杂质的清透。
老周认识的时幼,明明跟这小院一样,跟她的职业一样,清冷、古韵、艺术、有气质……
老周有很多类似描述的词,跟眼前这个人,毫不相干的词。
现在是晚上时间九点整,宁城的夜晚带着江南的湿气,只有时幼那一块火热的像身在三亚。
时幼见他进来了,转身去拿外套,后背两块漂亮的蝴蝶骨中间,一朵暗红黑边的玫瑰露了出来。
盛开又含苞的矛盾感,周边用深色的颜料描绘出阴影,很有层次的鲜活。
玫瑰的枝干顺着脊椎往下,不过一指长便被衣服遮住了,再往下的图案,就只能靠想象了……
“这是要出去玩吗?”
时幼拿了外套提了包,下巴一抬,示意木质茶几上的盒子,“嗯,都在这了,你看看没问题的话这一批的尾款尽快打给我。”
老周应了一声,打开盒子大概扫了一眼。
“你要在这里验吗?那你去楼上吧,我先走了。”
时幼拿手机正准备叫车,老周盖上了盒子抱在怀里,“不用,你的手艺我信的过。你去哪?我送你吧。”
时幼不开车,因为房子不带车库,这条马路又禁止停车。
她这种多一步都懒得走的人,果断的冲老周说了声好。
车往酒吧开去。
老周跟时幼闲聊:“这次速度怎么这么快啊,还提前完工,缺钱了吗?”
他跟时幼认识四年了,可以说时幼在玉雕圈子里的名声,都是老周打造出来的,当然,前提是她手艺出众。
这些年她都是没停工的状态,但也从来没这么急过。
她的收入基本也都是从老周这边过,按时幼的单价,她不应该缺钱。
时幼拿着手机给林斯允发微信,【半个小时后到。】
然后才回答老周:“嗯,缺的很。”
“需要我先给你周转吗?”
“不用,你帮我多找点好料的单吧,大单也行。”
老周笑了一声,“你去年的大单还没完工呢。”
“也是,我这两个月尽快把它给完了,那块料子真的很难得,得认真对待。”
老周也不戳破她,明明是她没耐心长久的雕一件东西。
很多玉雕师的工序,基本都是全心全意的一件一件作品去完成,只有时幼,小件是这样,因为耗时不会太久,大件在她这就是难产,不是技术问题,不是料子问题,是耐心问题。
车准时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时幼下车前老周还调侃她,“怎么换地方了?”
时幼回头一笑,并没回答,转身进了酒吧。
她比林斯允早到,就先进去了。现在时间算早,又是工作日,酒吧却已经几乎满座。
时幼直接坐在了吧台,从她坐下这一刻开始,周遭陆续就有目光看过来。
林斯允发来消息,堵车还得晚点。
还没有到午夜蹦迪场,酒吧此刻的音乐风格时幼挺喜欢的。
她脱了外套,招呼服务员先点了一杯店铺招牌,先喝招牌,就能知道其他值不值得点了。
酒很快上来,时幼品了一口,有点惊艳。
看来网上评分算真实。
她又看着菜单选了好几款,吧台的调酒师接到单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
时幼像是来特意品酒的,同行。
摇到第六杯的时候,调酒师跟坐在吧台后面玩手机的老板使了个眼神。
陈岂挑了挑眉,“怎么了?”
调酒师第六杯摇完亲自给时幼端了过去,陈岂也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