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必一天花乱坠的信口胡诌,竟然糊住了这个精明至极的女强人。
他通过惊人的弹跳力,推断出对方可能是一名有着野外生存能力之类的巴拉巴拉,一顿信口开河之下,竟然获得了侯慧盈的认同。
“我现在打电话给总警长陈正,让他加派人手,把东洲的下水道都给我钻一遍!”
陆必一又是一阵冷汗,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就让多少自己的同僚当起地老鼠,这事,千千万万不能告诉第三者。
不然,自己真的就被警队所不容了。
他的脑海里瞬间脑补出自己被几千名警探围追堵截,被打地浑身是血的样子。
“必一,这次你算是过关了,你一定要记住,很多事,不是靠蛮力去解决,大脑也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武器。武力永远是大脑的辅助,而不是解决问题的本源。”
“我呸,我真想把这娘们打一顿扔到街上,看看她怎么用脑子,解决我。”夜帝很明显对侯慧盈的说教感到不耐烦了,“武力和脑力,本身不相伯仲,只不过是要根据时机的不同,选择不同的方式而已。老六,你听我的,别信这个神神叨叨的娘们。”
两个老师,已经够陆必一烦的了。
他现在只想滚出去,到街上散散心。
但是,他立刻似乎想到了一件事,想起前几天司阳和自己喝酒,结果自己却喝得的酩酊大醉的样子,他是真的想把一些事说给当事人听。
“师娘,你是不是有一件蓝色的风衣?两个袖口各有三枚金色的纽扣,翻起来的领子上,有一道金色的花边。”
“嗯?司阳那个老东西确实给我买过类似的衣服,但是太土气,我就...为什么说这个?”
“老大家里有一个储藏室,他从来不让我进,那里还有几双灰黄的雪地靴,不过都被他真空包装了起来。也是我和他喝酒,不经意间看见的。”
“那个老东西还不把它们扔掉干什么?”
“师娘,如果一个人每天对着一个物件不停摆弄,是为什么?”陆必一再次换了一个话题,他准备用各种天马行空打乱逻辑的办法,最后把所有的事串在一起,因为他知道,现在不停说司阳,估计再几句,就会被侯慧盈赶出去。
“要么是那个物件十分贵重,要么是那个东西和某些回忆捆绑在一起,对方一直没有放下,仅此而已。”
“您说的没错,我还在那个人的家里看见,他把很多类似的物件挂的到处都是。”
“你说的该不会是司阳吧?这个话题,你可以打住了。”
“好的,当事人确是司阳,没错。那个物件是您孕期的艺术照,上面都是老大的指痕,家里和您的结婚照,一共九张,挂的到处都是。门口的钥匙架上,还有一把捆着小狐狸扣件的钥匙,老大每天都擦一遍。你说,这个老东西是不是有点变态?我走了。”
陆必一看着侯慧盈的脸色慢慢变紫,知道马上火山要爆发,赶紧窜了出去。
那些衣物,确实都是自己曾经的,只不过当时离婚闹的极其难看,自己对那个房子产生了十分抗拒的心理,只能弃之不顾。自己原以为司阳全给扔了,竟然还留着?
孕期的艺术照,那时候,司阳完全是在执勤期间,硬挤出来的时间。满头大汗,喘着粗气,但是当他贴着自己肚皮的时候,立刻变得那么温柔,没想到那张照片一直在。
那个狐狸扣件的钥匙,那是司阳第一个月的工资,买的奢侈品,据说是释林寺的高僧沉海开过光的,因为狐狸的狐,音同“福”,当时自己还笑司阳作为一名大学生,还信这个。
没想到...
这个人,是真的够变态的,为什么还不扔掉?
为什么?
为什么啊?
自己当年进入警队,凭着惊人的办案效率,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就被戴上了女强人的帽子,曾经的追求者也渐渐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