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里面的菜啊,是你爹走之前打招呼说帮忙种的,这屋子说要麻烦我三五天来打扫一下,怕你回来了没住的地方,没饭吃。”王大娘眼底尽是悲哀。
“你在那怎么样?你爹说那里不让外人进,找了你好多次,给你送的吃的用的可还好?”王大娘握着礼喻的手,这也是她从出生抱到大的孩子啊。
“我爹去找过我?为何我每次问掌门人我爹娘可有来,他都说我爹娘从未来过。”礼喻的声音略显颤抖,急切地想要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怎么会呢,孩子,在你走的第二天,你爹天没亮就离开家去找你了,一晚上都没睡好,又是给你准备你爱吃的,又是给你收拾穿的用的,怕你到那了什么都没有,结果到了那人家不让他进,他说,他儿子是被掌门亲自看中的要求收入门下的,叫礼喻。可那些人根本不理,只管说没有此人,你爹就以为你可能还没被带回去,就坐在门口等,结果那些人就一个劲的赶他,赶一下他就离得远一点等,等了四五天也没见人影,寻思着那些人怕不是人贩子把你拐走了,你娘倒是劝他让他放心,说你就在里面带着呢。于是便隔三差五的就去给你送东西,你说那么远的路,他还去那么勤……”
“我在里面什么都不知道……”礼喻悔恨的摇着头,几滴泪打在王大娘的手背上。“那我阿娘呢?她可有找过我。”
“她性格硬,她亲口答应把你送进去的,尽管没去找过你,可每次你爹去的时候,她比谁都期待着能有你的消息,可次次都没有,就想着许是里面管教严了些,不让见面,你爹不识字,你娘就想着给你写信,让你爹给你送过去,下一次去的时候刚好能拿到你的回信,可这信啊,一封封的进去了,却连一张白纸也没出来。”
“这些东西都到哪去了,我为何什么都没有收到……”礼喻的语气里全被哭腔盖住,身体不住的颤抖,又问道:“那我娘怎么就走了?”
“有大夫看了,说身体早些年落下了病根,本来就不好,那段时间心里又不通畅,说白了就是想你想的很,又气自己。你爹在那几天恨不得自己有八条腿,那么远的路他一天能往你那跑两三回,还得回来照顾你娘,就希望你能回来看你娘一面。你娘走后,他在院子里坐了好些天,一个人也不说话,后来他跟我说,本来是想随着你娘走的,毕竟你也没了消息,可是又怕,怕你哪天回来了,没人照顾你,没人给你做你爱吃的饭。”
王大娘也不禁用手抹了一把泪:“你爹觉得你可能不在里面,因为他觉得啊,你若在里面一定会出来见他的,一定会给他回信的,可他就怕万一啊!所以还是会去给你送东西,请街上识字的小哥给你写信,再请别的小哥读一遍,确定不是乱写的方能给你送去。后来他坚持了两年,后来身体走不动了,眼看着事情一点儿盼头都没有,早上把我喊来给我嘱咐了这些事,晚上啊就坐在门旁的石头上,看着你那边,走了。”
王大娘已经离开了好久,礼喻尚未回过神来,厨房传来的饭香却使他感到难过,他站起来,脚步略显沉重,走到大门旁,那块石头还在。他坐在那,头靠着门,眼睛缓缓看向那个地方,那时候,阿爹就是这样等着他的吧……
“对不起,我没想到是这样的。”商存听完了他的讲述,脸上有些不自在,垂下眼睛不敢看向他。
“没什么,这还是我第一次和别人讲出来,平时憋在心里,就当是一种——宣泄了。”礼喻的眼睛兜住那一摊泪水,努力不让它掉下来。
可在他讲的时候,低着头的商存看到面前的土地上,被一颗垂直的泪珠打散,随后浸湿那点沙土。
商存不再追问。
许久。
“去哪?”对面传来两个字。
商存眼神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像是没回过神来,是啊,去哪,目的地在哪。
两个字把商存问住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