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节其实一直有谋反之心。
“父亲,你自己所做这事,你觉得还有活的机会吗?
我不敢问父亲为何会与楚国叛逆子建叔父勾结,竟然公然在抚江楼刺杀秦、郑使臣。
难道这些年子西叔父对你如此厚待,你一点也不知感恩吗?
就算你与子西叔父有怨气,可当今楚王却也待你不薄,我能当上楚国左司马之职,一是叔父子西的保举,二也是楚王怜惜,这难道不值得你荣耀。
你可知若今日我不杀你,我两个哥哥还有那些子嗣都会因你而被诛,你身为一个父亲,难道就如此自私吗?
你就一点愧意都没有吗?
你觉得你对得起我死去的娘吗?”
子节站在子基背后,语带泣音,一连窜的反问,问着子基,他不明白他自己的父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与子建勾结,再刺杀列国使臣,如此重罪的后果,这应该是十分明显的,可为何子基还要明知故作。
他觉得眼前的父亲已经不配作他的父亲,因为他的父亲从来也不在乎他的得意与失落。
对于他能当上左司马之职,从来并不以为荣,反而处处节制于他。
而在此楚都盛事之前,子基做出刺杀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想置他于死地,想亲手毁了他的前途。
若不是有子西,他或许也会因此事而被牵连。
现在的他也流着泪,却决不是因为父子之情而流。
是一种失望,是一种自卑,是一种大义灭亲前良心未泯灭的最后一点良知。
“哼,子西是什么人,老夫比你清楚,用不着你来教训于我。
有些事既然子西没有告诉你,那你还是不要知道,若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
至于你刚才所问,其实并没有什么原因,我老了也时常会想起你的娘。
当年我对不起他,现在我依然对不起他,自小就没有教育好你,而是让你远离楚国,去学习什么修为武技。
可现在看来,你在贤人季子身上并没有学到半分修养之道,实在让人失望。
你对我失望,我对你也失望,我们之间已没有什么父子之情,或许从来也未有过,纵然是有也只有那么短短的几年。
刚才你所说的事实,我都承认,所以你的下属也可以给你作证。
证明你是抓捕抚江楼命案的慕后主使,而且老夫也不会束手就擒,你可以借此斩杀于我,这样想来王上也会对你的大义灭亲之举十分欣赏。
你从师季子学艺十年,就让我来领教一下你的天地人三才剑法吧。”
子基说完,转过身来,手中一把铁剑。
而院落里的楚国兵甲一时也都涌了上来。
子节挥了挥手道:“你们刚才也听到了,我的父亲司空大人子基亲口承认他就是抚江楼刺杀秦国使臣以及郑国使臣的内应之人。
你们不必出面,全部退下吧,他是我的父亲,我自会处决。”
子节说完,那些楚国兵甲又全部退了回去,隐身在黑暗之中。
“看起来你早已下定了决心,看来你早就想清除我这个绊脚石了,而这一次就是上天给你的一个机会,出剑吧。”
子基面带冷笑,他对子节的这十几年养育之情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而子基刚才的那几滴泪水也流尽了他对子基这个父亲的情谊,此时他所面对的是一个楚国罪臣,是一个当诛九族的罪人,楚国的罪人。
他只是在执行护卫之责,在追捕凶犯而已,就像子基自己说的,这是子节的一个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父亲,谢谢你这些年的养育之恩,请受子节一拜,同时也谢谢你把这个机会留给我。
而做为你的儿子,也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若你自己了结,那么儿子定然会如实禀呈王上,也给你一个楚国王族的最后体面。
若你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