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怀里摸出两锭银锞子,塞给老熊,拱手拜托道。
“军爷,这三个人要劳烦各位了,天寒地冻的,这银子给各位军爷买碗热茶。
无论这事,我们铺子能不能讨回公道,都感谢各位军爷劳心劳力。
待得过后,咱们再去东风楼摆两桌儿。”
东风楼是附近最好的酒楼,酒菜都好,这些兵卒平日基本不舍得银子去吃一顿。
如今,陈武上来就塞辛苦银子,过后还有酒席,简直太大方了。
再对比方才婆子三个的“不上道”,要偏心哪一边儿,简直太好选择了。
于是,他们齐齐望向程校尉。
程校尉点头,应道。
“说起来,我家小儿一直是善缘堂的裴三娘给推拿。
善缘堂和花想容也是一家,有事倒是不好不管。
这样吧,我们先把这三人押回城防营,问问口供。
天亮之后,京兆尹那边提人,我们再送过去。”
“多谢,多谢校尉大人。”
陈武赶紧道谢,兵卒们拿了银子,也是麻利。
那中年人没想到,他们这么迅速被揭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他不等说话,就被塞了嘴巴。
年轻男子吓得差点儿尿裤子,那个婆子也是半死,挣扎着爬向前两步,抓了朵五的裙子。
“五管事,救命啊,这是崔家小姐的奶娘,是我啊,吴婶子!
呜呜,不关我们的事儿,这个人来我家借住的,我们娘俩什么都不知道。”
朵五冷着脸,甩开她的手,骂道。
“吴婶子,你这话简直骗鬼呢!
你前日刚陪着你们小姐到我们铺子去过,你亲手收的牌子。
这会儿在你们家里搜出这么多假牌子,怎么会同你没有干系。
你们崔家老爷也是四品官,家大业大,你们小姐更是温柔和气,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刁奴!”
兵卒们听得都是眼睛发亮,本以为是小贼。
没想到还牵出这么一条大鱼,这婆子居然是官家小姐的奶娘。
崔家想保全闺女的清名,不但要打点京兆尹,更要封了他们这些人的嘴巴啊。
到时候,少说一人也要有个二十两的封口费…
发了,今晚折腾一趟,真是不亏!
这般想着,他们越发小心看守婆子三人了。
嘴里堵着,手脚捆着,生怕他们自杀了,银子也就长翅膀飞了…
这么闹哄哄,时间过得也快。
三个人被押去了城防营,有发财俩字撑着,老熊几个可是没少下功夫。
婆子母子简直就是面团一样,胖揍几下,就什么都说了。
只有那个中年人,有几分硬骨头。
但在被折断了几根手指之后,也什么都交代了。
于是,城防营的兵卒们更兴奋了。
婆子是崔家的,是一条大鱼。
这中年男人姓角,给他金丝楠木,要他刻木牌的人却姓宋。
一个胭脂铺子的老板,礼部郎中宋大人的族弟。
相对于崔家,这简直是一条鲸鱼!
老熊几个更兴奋了,报到程校尉那里,程校尉也是惊讶。
不过,他还是嘱咐众人。
“这事儿原本以为不大,大伙儿拿点儿好处也就算了。
但如今涉及到宋家,咱们兄弟还是小心一些。
否则以后真有什么祸事,招架不住。
这样,崔家派人提前去送个信儿,崔家肯定少不了咱们的好处。
但宋家这边,咱们把东西一并交给京兆尹。
自然有京兆尹担着,抓不抓人?案子怎么判,都不归咱们操心了。
当然,花想容那边还是要告诉一声。”
“好,我们听校尉的。
只崔家的好处,咱们就能拿不少,再说还有花想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