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再也不敢说话,赶紧跪倒磕头。
不说二夫人如何惊惶不安,只说东院儿里,陈老夫人借口要吃点心,撵了芳姐儿去灶间。
末了,她才喊了贴身的婆子,低声问道。
“见过那个丫头了?”
“见过了,老夫人安排的事儿,她一直在做,前日刚刚把东西都用完了。”
老婆子脸上带笑,恭维道。
“老夫人想的周到,以后小姐和小少爷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陈老夫人靠在枕头上,神色里也带了几分得意,但更多的却是复杂。
“我也是没有办法,才使出了这样的手段。
她若是再生个小子,怕是更得宠,陈家这份家业,她定然要谋夺。
那我的宝哥儿以后要怎么办,芳姐儿也没了依靠。
说不得,只能让她委屈了。”
老婆子赶紧劝着,“老夫人,您也是不得已。
宝哥儿是个懂事孝顺的,只要二夫人不闹事,宝哥儿定然也不会让她老无所依,不会让二小姐没有兄长依靠。”
想到最疼爱的孙子,陈老夫人终于露了笑脸儿。
“罢了,咱们先在这里住一段儿,等方家事情了了,还是要送宝哥儿回去读书。
那位魏先生实在不错!”
不说县衙后边的婆媳斗法,只说县城这几日突然就喧闹起来,简直是人人自危。
原来是先前隐约传说的采花大盗,又开始跑出来做恶了。
这一次,更是凶残,也让众人更害怕。
城北有个村子,新进搬来一户人家,男人是泥瓦匠,外地来投亲不成,就勉强租了个院子落脚儿。
带着十六七岁的闺女和媳妇儿,一起过日子。
不想,就在昨晚,家里的闺女被采花大盗掠去了。
这家父母哭得简直要昏死过去,求了村里人帮忙到处搜查。
找了一晚,第二日早晨在河边发现了狼狈的姑娘。
姑娘衣衫不整,身上都是血迹,显见是遭了毒手。
醒来时候,眼见村人都围在一边,姑娘受不住。
趁着众人来不及反应,一头扎到湍急的河水里。
那夫妇赶来,当时就疯了,跳进河里就捞到一条裙子…
酒楼和茶馆里,因为这件事已经炸开了。
“这要报案啊,让县衙的捕快去抓啊!
采花贼实在太可恶了,一定要砍头才行。”
“是啊,这一家子太可怜了!”
“你们不知道,我二伯家的堂姐就嫁到那个村子去了。
亲眼见到那姑娘…哎,真是太惨了!”
“听说那夫妇俩都疯了,跑去下游找闺女,再也没回来?”
“是啊,有人说他们也跳进河里,跟着一起死了。”
“别说了,简直太惨了,听着这心里太难受了!”
“赶紧把这采花贼抓到,阉割了。
不,千刀万剐才解恨!”
群情激奋,人人都恨不得立刻把采花贼抓出来。
家里有闺女的,更是纠结了。
想把闺女送走躲一躲,又怕路上出问题。
只能琢磨着多雇护院,或者干脆把镖局的镖师请一半到家里。
结果,不等众人消化这件惊悚之事,第二件又发生了。
一个南边来的商队,搭了一对儿小夫妻作伴儿。
男人是个勤快的,也有几分功夫。
女人更是贤惠热情,送帮商队做饭干活儿。
虽然没加入几日,却极得众人喜爱。
但碰巧商队走到金河县南边几十里的时候,错过了投宿的村子,只能住在野外一晚。
按理说,出门在外,这是常识。
谁也没当回事儿,天气也不冷,对付一下就过去了。
偏偏就这一晚出了事儿,采花大盗不知道怎么摸进了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