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宅子里的丫鬟本就少,叶父和赵氏又不习惯有人伺候,是以两人身边没有丫鬟,叶知秋略一敲门便推门进屋了。
叶父和赵氏在与桌旁坐着,叶父一脸凝重,而赵氏则是在抹眼泪,便是叶知秋和周二进来了,两人也不为所动。
叶知秋心里一惊,忙甩开周二握着自己的手,快步走到赵氏身边,焦急而又不解的问道:“娘亲,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说完,叶知秋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叶父,只见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眉头皱得快要打成结。
这是发生什么了,若是爹爹和娘亲有矛盾,见到自己跟周二进来,娘亲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就会迅速擦干眼泪,可现如今她跟周二都进来这么久了,两人还
是这个模样,叶知秋心中有些紧张。
今儿回来的时候都还好好的,还在商量着明儿到京城的哪个地方去看,现如今天刚刚黑下来,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呢?
“岁岁啊,娘的心肝儿。”赵氏一把抱住叶知秋,放声哭了出来。“我的岁岁啊,怎的就这样命苦呢?”赵氏哭得十分压抑,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一般。
叶知秋站在那里,脸上除了不解之外再没有别的表情。
这究竟是怎么了,怎么还跟自己有关系了呢?
“娘亲,好端端的,您说什么呢?”叶知秋轻轻拍着赵氏的背道。
方才还在夸周二是个好人,要自己不要负了人家,如今周二回来了,却又说自己苦命,这唱的是哪一出?
赵氏只是抱着叶知秋低声的啜泣着,半个字都说不出来,最后还是一旁的叶父长叹一口气之后,开口道:“岁岁,你同王爷的事,我跟你娘都知道了。”
说完,叶父又不由得长叹一声。
老天真是爱捉弄人,只是做什么偏偏作弄岁岁一个人呢,他的宝贝女儿,这两年过得怎的就这么不如意呢。
方才赵氏跟叶父说起叶知秋要跟周二和离的事,赵氏最后放心不下,于是便喊来芥子,问她叶知秋跟周二到底发生了什么。
赵氏有意炸芥子,便装作自己什么都知道了,叫来芥子之后就拿话去哄她。在饶河县的时候芥子跟着赵氏学了不少的东西,对芥子来说赵氏不光是主子,还是长辈,她有真的以为赵氏是什么都知道了,是以赵氏没
说两句芥子便将叶知秋和周二的事和盘托出了。
早的时候叶知秋说要跟周二和离,赵氏还以为是小两口之间有了矛盾,都不是很放在心上,小两口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就是她年轻时和叶父也吵过,更何况叶知秋还是那样的性子。
只是等听完芥子的叙述,赵氏觉得天都要塌了,她以为叶知秋只是事先问一下自己,没想到两人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和离了,周二忽的又变成了这几天她常听到的那个赤王,这都叫做什么事啊。
叶知秋原本是轻轻地拍着赵氏的后背安慰者,一听叶父的话,她抬起的手就在没有落下去,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就突然就都知道了呢?
她也注意到了,叶父对周二的称呼变成了王爷。
“对不起爹爹,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跟娘亲的。”叶知秋站在那里哽咽道。
既然是什么都知道了,那她这半年里没有往家里写信的事也都知道了吧,她现在甚至分不清,娘亲是为了哪一件事难过。
“多谢王爷陪着我家岁岁乱来。”叶父对着周二道,不似以前的亲切随和,他话里带了几分尊敬。
虽不知赤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当时就凭他对楚缙的贡献,叶父也觉得赤王是一个值得自己尊敬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自己曾经的女婿。
叶父还以为这一切都是赤王念在往日的情分上陪叶知秋演的一场戏,可是他不明白,既是演戏的话,又何必那样逼真,还将自己一大家子都接到了京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