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厅中为之一静。
上至福建巡抚南居益,下至于角落处默不作声的吏员,脸上均是涌现了一抹愕然。
天子居然数次提及官厅中的这位福建参将?
就连郑芝龙本人也是一脸错愕,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天子居然知道他的名字,还数次提及?
"人老了,倒是忘了自我介绍了。"
"咱家叫魏忠贤,蒙天子洪恩,赏了咱家南京守备太监一职,提督南直隶。"
正当郑芝龙心神狂震,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面白无须的老太监突然微微一笑,自顾自的坐了下来,颇为风轻云淡的说道。
一语作罢,郑芝龙心中便是一动,难怪福建巡抚南居益也要对这名老太监以礼相待,竟是提督整个南直隶的守备太监。
但这老太监不好好待在金陵城中养尊处优,为何跑到这东南沿海的泉州府?
"南直隶自开朝以来,便是我大明经济核心,天子自然也是百般重视,尤其是天子整顿勋贵,改革盐政之后,故而咱家殚精竭虑,不敢有半点分心,生怕耽误了皇爷的信任。"
郑芝龙本就被这一连串的事情闹得不知所措,眼下听得南京守备太监魏忠贤的自言自语更是一头雾水。
难不成这老太监失心疯了,跑到泉州府冲他发牢骚?
"前段时间,咱家回京面圣,本想着用心办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不想天子雷霆大怒,将咱家狠狠的叱责了一番。"
"郑一官,你可知为何?"
正当郑芝龙听的云里雾里的时候,身前的老太监便是话锋一转,眼神更是犀利。
"下官..下官不知。"
闻言,郑芝龙便是哆哆嗦嗦的说道,心中满是不解。
"皇爷说,咱家只顾着南直隶,却忘了为我大明立下汗马功劳的郑一官!"
"离京之际,天子放心不下,特意让咱家兼领了东厂提督一职,务必辅助郑一官,看顾好大明的东南沿岸。"
一语作罢,面白无须的老太监一边拿起了手边的茶盏,一边笑吟吟的盯着官厅中的郑芝龙。
而一向沉稳的郑芝龙像是被这天大的消息给惊到了一般,竟是许久没有反应,倒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回荡着:卸磨杀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