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胡万安又是连忙多翻了几页,发现均是如此,这六月上缴的盐引较之前两年发生了明显的出入,而且全部集中在六月最后的那几天。
"胡东家也看出来了?"
见到胡万安如此轻易的便瞧出端倪所在,袁世振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意外的神色,面前这人好歹也是淮扬两地最大的盐商之一,若是连这等本事都没有,那反而倒是一个笑话。
"大人,此事绝对有蹊跷,这定然是有人从中作祟。"
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账本重新放在袁世振面前的桌案之上,胡万安方才微皱着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说道。
闻听此话,袁世振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道其中定有蹊跷,但问题是从账本上看,每一个环节都没有问题,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以胡东家的经验来看,问题出在哪里?"
深吸了一口气,袁世振有些期待的看向下首的大盐商,希翼这位世代操持盐场生意的盐商都给他解答疑惑,起码带来一个新的思路。
"还能出在哪里,出在盐场根本。"
"所有盐场都是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而每一个环节又都没有问题,如此问题的根本便是出现在了盐场本身。"
"还请大人,彻查盐场。"
听到袁世振的问询后,胡万安没有经过多余的思考,便是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盐政经过袁世振的整顿之后,早已是不可同日而语,非但淘汰了许多冗杂的官吏,杜绝了这些人"浑水摸鱼"的可能,更是将每一道环节都是落实到了实处。
既然从中的环节没有问题,那么问题便是出现在了源头。
一句惊醒梦中人。
听得胡万安这番言语之后,盐道按察使也是狠狠的一拍额头,他竟是有些将问题想的严重了。
"多谢胡东家了,来日本官定有酬谢。"
袁世振冲着有些不知所措的胡万安点了点头,便是抓着手中的账本急匆匆的朝着书房之外走去。
倘若问题的关键出现在了源头,那么事情便是有些严重了,他要第一时间将此事报予扬州知府刘铎知晓,而后还要通知应天巡抚李起元。
有动机,有能力在盐商上做文章的唯有那些曾主动上缴盐场的大盐商们,唯有他们才能驱使的动那些灶户。
虽然不清楚这些人意欲何为,但是袁世振却是知晓,有人想让这扬州府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