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参将,城外的百姓们都撤回来了吗?"
望着数里之外的漫天军阵,广宁巡抚洪承畴再也不顾往日的淡然,脸上闪过了一抹急促,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巡抚大人放心,周遭的百姓们都已尽数迁进了广宁城,应当无碍。"
祖宽闻言,先是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方才气喘吁吁地说道。
"好,做的好。待到此间事了,本官亲自向皇上为祖参将请功。"
听到此话,洪承畴脸上闪过一抹激动,言辞灼灼的说道。
建奴来的太快了。
倘若要不是祖宽提前派人预警,恐怕广宁城外的百姓们此刻尽皆已经遭了毒手。
"祖将门,依你之见,这些建奴突袭我广宁,意欲何为?"
听到百姓们已经尽皆入了广宁城,洪承畴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进了肚子里,现在竟然有兴致与身旁的祖大寿讨论起这些建奴的来意。
闻听此话,祖大寿也不由得在心中高看了几分身旁的广宁巡抚。
城外乃是无边无际的建奴大军,身旁的这位年轻人不但没有丝毫慌乱之色,反而如此镇定。
"回巡抚大人,卑职瞧城外的建奴军阵中并未有攻城器械的影子,恐怕他们的目标应当不是广宁。建奴此行恐怕是为以劫掠财物为主。"
望着城外的漫天人影,祖大寿有些愤恨的说道。
这些建奴当真是有些可恨,竟然绕过了辽沈防线,突袭他广宁。
倘若不是他提前布置了大量暗哨,说不定这一次便会让建奴打一个出其不意,损失惨重。
毕竟就凭眼下广宁城中那不到两千骑兵,如何敢出城与这些建奴野战。
至于城中的那些步卒,则根本没在祖大寿的考虑范围之内。
"传令,放炮!"
正当祖大寿还在低声汇报的时候,身旁的洪承畴便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呵,脸上还有些许的喜色。
虽然洪承畴的命令来的突然,但是城墙上的炮手们仅仅是愣了片刻,便回过神来。
瞬间,广宁城上的几门红夷大炮便爆发出了一声嘶吼,尽情的宣泄着自己的能量。
与其同时,广宁城外的建奴军阵中便传来了阵阵惨叫之声。
直到炮火喧嚣完毕,祖大寿才发现广宁城外的状况。
不知城外的建奴是大意还是有意,竟然有一小队脱离了大部队,径自朝着广宁城而来,进入了红夷大炮的射程之内。
不过令广宁城头上的众人有些没想到的是,刚刚的那一轮轰炸,居然没能将那一小队鞑子尽数留下来。除了处在爆炸中心的两个倒霉蛋,其余鞑子均是朝着广宁城发出了些许怒吼之后,便驾驶战马逃离。
"那人,那些鞑子身上的铠甲有些不太对。"
祖大寿并非浪得虚名之辈,仅一眼便发现了城外那些建奴的异状。
"祖将门,怎么回事?"
洪承畴也是感觉到有些不对,但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那些鞑子穿的乃是棉甲,对火器有很强的防护力。"
"可就在去年卑职领兵突袭萨尔浒的时候,那些建奴们还是身着铁甲。卑职在萨尔浒城的府库之中,也没有发现一件棉甲。"
"这才半年不到,这建奴军中竟出现了数量如此之多的棉甲。"
说到最后,祖大寿的脸上已经泛起了一抹惊骇之色。
倘若要是建奴掌握了制作棉甲的技术,那么红夷大炮的威力将会被不断削弱。
听完身旁祖大寿的解释后,洪承畴也是脸色大变,瞳孔都微微放大。
他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所代表的含义。
"瞧那旗帜,似乎是建奴大贝勒代善和二贝勒阿敏领军,莫非是他们在朝鲜劫掠所得?"
洪承畴微微皱眉,脑海中思虑万千。
"巡抚大人有理,也有这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