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声音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令得在场的众臣心中皆是不由自主的感到一股寒意。
虽然南京守备一职并不是一直由魏国公担任,有时也由南京其余勋贵任职,但那些人皆是临时任职,代替魏国公暂执权柄而已。
例如袭爵的时候,魏国公年纪尚浅,那么这南京守备一职便由南京城中年老一些的勋贵担当。等到魏国公年长一些,再将南京守备一职交付给魏国公。
在两百多年的时间里,这早已成为了一个既定的游戏规则。任何不遵守这个规则的人,早就被踢出了南京城。
尤其是当前些年,南京守备太监一职也被撤销以后,魏国公府在南京便再无掣肘。
"皇爷,当缓缓图之,如今我大明不易再起纷争。"
李养正听到朱由校的话后,便是眼皮直跳。天子携带着重兵压境,话里话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如此意图再明显不过。
天子是要拿回南京的军权,可是南京方面也不会无动于衷。
毕竟南直隶的军权才是朝堂上那些大臣们敢肆意妄为的根本,因为有着南京的兵力在,他们根本不怕皇上掀桌子。
"李卿放心。朕心里有分寸。"
虽然已经听腻了这些劝谏的话,不过朱由校仍然耐着性子,安抚着眼前的老臣。毕竟这些人都是从他的角度出发,一切为了大明着想。
"皇上,当代魏国公徐弘基袭爵二十五年,令南京守备二十五年。甚至受命提督操江。"
李养正的脸上闪过一抹急切,生怕朱由校小觑了魏国公府。
如今的这位魏国公正值壮年,袭爵依旧。更重要的是,他不仅仅提督南直隶,而且节制南直隶的所有水军。
可以说南京军权,尽在徐弘基一人之手。
"如此说来,朕更要去会会这魏国公了。"
朱由校扭头,朝着南京的方向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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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右敛都御史李养正赶赴嵫阳城见驾后的第二天,天子朱由校不顾山东巡抚赵彦以及登莱巡抚袁可立的苦劝,率领着五万京营以及一万登莱军再度开拔,赶赴登州,那里有着足够多的战船。
天子的下一站,将是南直隶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