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青望着阿善远去的背影,深深叹口气。
阿善给她的圆形玉佩是块极为罕见的血玉,触手厚实温润。
现在玉器虽不值钱,但这块玉佩拿到县里的黑市远不止二十块。
阿善是个懂得感恩的人。
秦湛网到些肉质细嫩的小石头鱼,沈青青在河边的石头下找到一些爬沙虫。
回到知青点秦湛把鸡杀了和沈青青一起处理干净,煮鸡之前先把爬沙虫和青苔炸了。
酸木瓜切片撒上盐和辣椒面拌匀,又酸又辣微微有点咸,吃几片满身的暑气都消了。
鸡炖上两人就坐在榕树下悠哉的吃着香脆的青苔和爬沙虫。
沈青青咔嚓咔嚓嚼着青苔,看着天上的浮云,感叹道:“这日子真是美。”
秦湛把小鱼的内脏挤出来,剁成茸状,加入盐姜蒜小米辣沫和大香菜,最后再挤点柠檬汁拌匀。
那酸爽的滋味实在是让人垂涎三尺,最适合蘸蔬菜和糯米饭吃。
翌日午后,沈青青去找周婆子拿药。
血玉有辟邪的功效,沈青青把玉戴在身上,她是真怕那些稀奇古怪的虫子,不管有没有用,图个安心。
沈青青把纸条递给依然在烤火的周婆子。
周婆子斜眼看她,冷哼一声:“有时候人才是最可怕。”
沈青青眼观鼻鼻观心,虚心接受教诲:“是,您说的对。”
但不妨碍我害怕。
今天的药多了一样,除了周婆子腰封里拿出来的药包,神龛下的土,还有些蜈蚣脚。
总之,就没有正常的药。
药费还是十块,沈青青付了药费和周婆子打声招呼,小心谨慎的转身。
看到光溜溜的门板,不由得松了口气,今天小蛇休息。
沈青青一溜烟跑了。
小红蛇从屋檐边啪唧掉下来,对着沈青青的背影嘶嘶吐着蛇信子,好一会儿后慢悠悠的游弋到周婆子身边,耷拉着脑袋。
周婆子安抚它:“她看不上你,算了,婆婆给你重新找个主人。”
小红蛇把脑袋扭到一边。
如此过了六天,每天都很平静,去拿药也没什么事发生,沈青青想想觉得是自己吓自己,既然段老让她去找周婆子拿药肯定是安全的。
这么一想也觉得自己挺搞笑的,白白担惊受怕了。
沈青青悠哉的坐在椅子上吃芒果。
段老看着她轻松的样子心里直乐,收了针漫不经心的说:“明天是关键的一天,子时末来。”
沈青青松懈的神经瞬间提起来,磕磕巴巴的问:“不会是,是让我大晚上去找周婆婆拿药吧?”
段老嘿嘿一笑。
沈青青心肝直颤,她有理由怀疑段老故意让她练胆子,明明一次就可以拿完的药非要让她每天去拿,好容易让她习惯了,胆子也大了,这回直接玩个大的。
“段爷爷,就不能把药提前拿了吗?”
子时是阴气最重的时辰,往返竹林和周婆子的茅草屋要经过坟地,一两百座坟呐,白天都感到瘆人,大晚上去坟地上溜达两趟岂不是要吓死她。
还有周婆子的那些个宝贝,乌漆嘛黑的万一跑出来两个,她岂不是要完。
段老立即正了正脸色:“不能。”
“那我能让魏恒陪我去吗?”沈青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段老毫不留情的打破她的幻想:“不行,能不能救秦湛就看你了。”
香甜的芒果变得索然无味如同嚼蜡。
沈青青双目发直:人生太难了。
为什么要让她一个大美人去独自面对,太不人道了。
为了朋友她岂止是两肋插刀。
段老笑呵呵的安慰她:“别怕,以后你会发现这不过是开胃小菜。”
沈青青毫无形象的翻个白眼,呵呵。
懒得来回跑,下午直接在段老这儿混了顿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