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透的地方。
“且不管王禀是否想以铸锋堂为爪牙,以谋东山再起,风云激荡在即,他们总是旁流,折腾不出什么波澜——朱孝通你先定心留在牢营盯住,其他人都不宜再虚耗精力,还是要全力辅佐郭侍制、以筹措战事为先……”伐燕在即,岳海楼也不想浪费太多的人手去盯住王禀等人的举动,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朱孝通却是满脸的苦涩。
石场相关的大小事务都归王禀节制,也就意味着身为牢营管营的他,明面上也得听从王禀号令行事,而牢营厢军都将成延庆是典型的墙头草,这意味着他接下来的日子会非常的难熬。
特别是想到徐怀那莽货的嘴脸,朱孝通就像是弊着好些日子一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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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随军北上?”
柳琼儿了解徐怀最深,也愿意相信他,恰恰如此,她知道徐怀这次随军北征,蕴藏太多未知的凶险。
桐柏山匪乱前后不到一年就平息,徐怀他们掌握徐氏之后,也算是在地方上扎下根基,甚至要远比之前的徐氏更为强大。
然而桐柏山失血太严重了。
乡营与诸寨贼军外加州县从桐柏山西麓村寨招蓦的兵勇,前后死残将近八千;逃离匪乱、因饥馑、病疫客死他乡的青壮,也有四千人;诸寨贼军受招安,又有六千贼兵拆散安置到岚伐等地来。
这些都是桐柏山里的丁壮。
匪乱前,桐柏山人口繁衍将近十五万,丁壮将近五万,比富裕大县还要多,但一场匪乱折腾下来,就直接被削减四成,可谓是重创之至。
徐怀预料到联兵伐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他们这次费这么大气力北上,除了观望形势,让更多的人走出桐柏山增长眼界,一个主要目的就是在大越兵马被溃时,尽可能聚拢桐柏山寇兵。
不管将来世道何等变乱,这都将他们立足的根本。
现在已经将郭君判、潘成虎、杜仲、孟老刀等大小招安贼将拉拢过来,接下来伐燕战事要是顺利,他们使再大的劲,也没有将办法将桐柏山寇兵从完整的编制里抠出来。
而倘若伐燕兵马遭受大挫,往南溃逃,他们完全可以在溃兵南逃的必经之路上收拢桐柏山寇兵。
随军北征,一来不知道燕境藏有怎样的凶险,二来徐怀他们到底是人寡势弱,在北征大军之中掌握主导权的蔡系将吏,也将能太多的手段打压、折腾他们。
柳琼儿她实在是不想徐怀去冒这个险。
“这会儿就担心上我了?”徐怀手里正看柳琼儿带着诸女新整理出来的资料,抬头盯着柳琼儿美腻的脸蛋,问道。
“呸,谁担心你啊!千金之躯还坐不垂堂呢,我就想着既然在岚州就能办成的事,又何必多此一举?”柳琼儿美眸一翻,嗔道。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那不过是腐儒给自己贪生怕死找的借口而已;世道崩坏,难怪不是人人惜命所致?”徐怀将书卷随手扔案头,叉开脚,叫柳琼儿站到他跟前来,说道,“我是预料到滔天洪流将致,但此时不摸着石头去蹚一蹚小溪、小河,练练水性,等滔天洪流袭来,怎么抵挡?畏难怯行,可不是我的风格。”
一年多来,他与唐盘、徐心庵他们跟随王禀、卢雄学统兵治军之法,又有桐柏山匪乱积攒下来的经验,可以说成长很快。
不过,王禀、卢雄他们在西军任事时,看到西北诸军主要都是利用西北的险峻崎岖地形,实施筑堡浅攻战法,他们对统兵治军及征战的看法,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徐怀预料到赤扈人的铁骑会像洪流一般杀入中原。
即便建和元年之后情况不会变得更糟糕,但淮河以北的中原大地,也都将笼罩在赤扈人铁骑的兵锋之下。
而大越立朝以来,由于北部、西北的养马地都为契丹人及党项人占领,大越禁军以步卒为主,骑兵编制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