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老臣费了一番唇舌,细细分说召用刘师望、余珙、余整、凌坚、韩文德、周述、陈缙等老将才能安抚住哗闹将卒躁动的心思,徐侯这才觉得如此才能令宿卫禁军保留一战之力,勉强答应节制……” 周鹤与钱择瑞赶回宫中,为尽快解决北城哗变事端,为避免绍隆帝疑心太重再有拖延,重新站到垂拱殿之上,就没有说重新启用刘师望等将乃是徐怀提议,谎称乃是他们劝说徐怀得出的一种折中方案。 相比较徐怀强硬的抽调京襄嫡系将领直接掌控宿卫禁军,汪伯潜、魏楚钧二人也更倾向重新启用刘师望等将—— 虽说这几年以来,刘师望等将遭受他们的打压、排挤,心里必然滋有怨恨,但汪、魏二人相信刘师望等将对先帝,对大越还是有所感念的,不会轻易附随徐怀行僭越之事。 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一个好的方案,但至少不是一个令局势更难看、更加殆坏的方案,甚至还能为他们扭逆局势争取时间。 甚至在他们看来,徐怀能接受这样的方案,野心还没有膨胀到迫不及待的地步。 刘师望已致仕归隐山野,余整、韩文德、凌坚三人外放地方州县任武吏,想要召回任命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可能立时就位,但好在还有余珙、周述、陈缙三人留在京中于兵部任事。 为了尽快解决哗变危机,周鹤、钱择瑞回宫之前,就派人将他们三人召到宫门外候命。 “就如周相所议吧,先将余珙、周述、陈缙三人召入宫中重授将职……” 绍隆帝坐在御案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同意周鹤所奏,又忍不住朝汪伯潜、魏楚钧二人抱怨起来, “你们但凡有点用,朕何需如此狼狈?” “臣有负陛下信任,请陛下降罪责罚。”汪伯潜、魏楚钧连忙跪下谢罪。 “此时责罚你们有什么用?”绍隆帝沮丧地说道,心想曾几何时他是那样的意气风发,又何曾想他身为九五至尊,竟然也有如此狼狈之时? 周鹤、钱择瑞此时也顾及不了绍隆帝的情绪,连连催促宫侍赶紧将在宫门外等候的余珙、周述、陈缙三人召入宫中面圣。 “微臣余珙、周述、陈缙叩见陛下……” 作为宿卫禁军的老将,在建继帝入主此地之时,余珙、周述、陈缙等人轮流负责率部宿守宫禁,此时再走进来,看到垂拱殿前一草一木是那样的熟悉,又是那样的陌生——这一刻叫他们对所谓的物是人非感触更深。 他们也早就知道北城守军哗变,内心也比谁都焦急——那么大的事情,兵部都炸锅了,甚至大部分官员都指责靖胜侯包藏祸心。 他们没有置喙,但他们也深知哗变无法善了,将是建邺乃至整个大越难言惨烈的一次浩劫,而哗变即便得到平息,也许暂时会对哗闹将卒加以安抚,但事后也难逃残酷的清洗。 哗变的将卒有他们的旧部,有他们昔日的兄弟手足,他们如何不焦急? 周鹤着人请他们到宫门前等候时,他们还不了解事情的全貌,以为宫里是想他们通过故旧劝说哗闹将卒放弃抵抗——虽说牵涉这件事,通常来说都不会有好下场,而他们之前又是因为遭受猜忌遭贬遭谪,但事到临头,他们还是没有推脱。 “三位爱卿平身,” 这时候绍隆帝又振作精神,亲自走下御案,将余珙、周述、陈缙三人搀扶起来,痛心疾首的说道, “朕受奸佞蒙蔽,朝中有虎将而不能任用,将卒有杀敌之意而不得舒展,抑郁而终致鼓噪,朕之错矣。幸‘亡羊补牢、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