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目光交汇,谢云迢的目光如同寒冰,比此刻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薛照与她目光交汇,他冷笑道:“你谢云迢可以威胁我,我为什么不能威胁你?”
他沉声说道:“你再不堪也算是个公主,自己作践自己跟一个太监搅和在一起,你不要皇家脸面,皇帝,太后,他们可还要呢。你身为人妻,贵为公主…”薛照脸上阴沉无比,“与太监厮混,真要闹起来你在汴京还能有脸面?你可以去找圣上告状,我身为你名义上的夫君,我也可以跟你到承乾殿对峙,是你谢云迢欠我们薛家!”
谢云迢目光平和,她极其淡然的听完了薛照的这一番话,心里没有丝毫波动,脸上表情亦是平淡无波澜。
薛照的这番威胁于她而言不算什么,她和薛照的事整个汴京都清楚,别的夫妻哪怕是不和睦至少还能装一下,面和心不和。
而她和薛照如今是心不和面也不和,彻底的撕破脸,这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她谢云迢不要脸对薛照死缠烂打,她的名声已经是这样了,她不怕薛照的这一番威胁。
反而即使传出去又怎么样?她跟太监厮混?丢了皇家脸面?
谢云迢心中冷笑,他薛照可以三妻四妾,大摇大摆的在她公主府里作威作福,自古以来尚公主,分君臣,她为君,薛照为臣,没有做臣子做成他们薛家这样的。
他们一起合起伙来欺负她,难道她就不能反击吗?他们薛家让她没脸面,她也要让薛家没脸面,就算是传出去又如何?她这叫悬崖勒马,这是迷途知返!
她要告诉全汴京的人,他薛照已经被她谢云迢给扔了,他薛照在她眼里不如一个太监,他什么都不是!
“好啊。”谢云迢露出一个微笑,“你最好让全汴京的人都知道,我谢云迢和一个太监厮混,顺便告诉全汴京的人你不如一个太监。”
她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让全汴京的人走知道,你薛照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了。”
两人目光相对,皆不相让。
外面飞雪依旧,旁边的火炉烧的滋滋作响,两人之间隔的很近,薛照已经站直了身子,谢云迢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只是那目光凌厉的如同刀刃,仿佛是冰冷的利剑,直直的朝着薛照刺了过来。
薛照从谢云迢的眼里看出了一种恨意,那是一种毫不掩饰,赤裸裸的恨意。
那恨意过于强烈,薛照心中微动,他撇开眼神不再看她,而是看向外面那漫天飞雪。
满天飞雪飘洒,旧时回忆涌上心头。
谢云迢求武安帝下旨那日,也是一个大雪天。
当时他正在红袖楼和朋友吃酒,琢磨着谢云烟的生辰礼物,他寻了半个汴京,也没有寻到像样的东西。
寻常的金银珠宝,翡翠首饰,珍贵字画谢云烟都不缺,但是他都准备了,足足有几箱子。
可是这些东西太过平常了,他觉得配不上他的谢云烟,他想要给谢云烟没有见过的东西,为此苦恼了几日。
听友人说,出了汴京往南去,江南那地方寸土寸金,有不少汴京城没见过的好东西,新鲜玩意,首饰,衣料。
他从红袖楼回来当即就准备出城,未曾想宫中的消息传来,他刚刚纵马到了城门口就被薛国公给拦住了。
薛国公叫他自己选,要不要娶公主,要不要娶谢云迢。
人不能贪心,权利和爱慕之人只能选一样,他撑着伞去了承乾殿。
一眼就看见了跪在殿前的谢云迢,风雪中那抹张扬的红极其刺眼。她不知道跪了多久,肩上落了雪,没有人给她撑伞,她就跪在那,跪的很是笔直。
大有皇帝不同意她就跪死在殿门前的意思。其实皇帝也不舍得谢云迢跪着,可是薛家没来人,皇帝这婚也不能硬赐。
薛照最终没去承乾殿,他回了薛家,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薛国公跟他说,薛家的权势已经够大了,娶公主无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