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军…”王洋急匆匆的喊了一声,“我们大人可能不在府里面。”
薛照脚步一顿,他回头凉嗖嗖的说道:“王大人,你刚才跟我说刘大人犯了头疼症不在京兆府,现在又跟我说他不在刘府,那他这个犯了头疼症的人能去哪呢?”薛照眯了眯眼,“还是说你在骗我,你家大人莫非是去哪找乐子了?”
薛照马背上赢官做,身上杀伐之气极重,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让王洋吓破了胆子,他心里叫苦不迭,忙着回应:“正是因为犯了头疼,刘大人说要找大夫,怕是如今不知道在哪个医馆呢,有时候要看一整夜呢…”
“好啊。”薛照皮笑肉不笑,“那你要告诉你家大人我今日来过了,要他保重身体,未来官路还长着,身子若是撑不住了那以后这路就难走了。”
他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这最后一句话可不是什么关心的话,反而是赤裸裸的警告。
眼见着薛照出了京兆府,王洋这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即连滚带爬的朝着京兆府里最里面一间屋子而去。
屋子里灯火通明,王洋站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人送走了?”屏风之后,一个身着红色官服的青年男人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软椅之上,一边手拿卷宗一边喝着茶水,岁月静好,好不悠哉。
王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躬身说道:“回大人,薛将军刚走。”
那人正是京兆尹刘章,刘章点了点头,“那薛将军可说什么了?”王洋就把自己听到的一句不落的全都说了。
刘章听完放下茶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人在府中坐,这祸从天上来,左右两边谁都不好得罪。”他扔了手中卷宗,“不如回家种地咯。”
王洋说道:“大人得天恩,怎么能回家种地…不过您为何不见那薛将军,万一得罪了薛家…”
“蠢货。”刘章瞟了他一眼然后说道:“去见薛照?见了之后呢?放了那些人还是让他见那些人?长公主都写了状告了,这事迟早皇帝会知道…”
刘章从椅子上起来,“往大了说是薛家欺辱公主贪银子,往小了说也可以说是夫妻闹别扭,无论怎么说怎么办,咱们京兆府都被夹在中间,但是…长公主是什么身份?那是皇上的长女,她到咱们京兆府告了状,咱们京兆府还能让长公主吃了败仗不成?那到时候闹起来丢了皇家面子…这最后哪有怎么京兆府的好日子!”
“做人难,做官难,得罪薛家倒是没什么,左右我这三品官也没有升的可能了,不如卖长公主一个好,将来也能有一份情,安安稳稳告老还乡。”刘章抿了一口热茶,然后吩咐道:“送来的那几个要仔细看好,不能有了差错。”
王洋点头,然后又问道:“那…那几个人是真的要抓进大牢?”
“我哪知道…”刘章懒散的躺在摇椅之上,他闭着眼睛说道:“要看那位殿下…怎么说了。”
公主府。
寒风萧瑟,大雪纷飞。
薛照纵马而来,惊的公主府门口守门的护卫一个激灵,正欲骂谁敢在长公主府门口放肆,一抬眼就看见满脸阴沉的驸马爷。
薛照好长时间没有回府,那护卫惊了一瞬之后恭恭敬敬的给薛照行了礼,薛照将马绳扔给那护卫,随即就朝着谢云迢的院子走了去。
从京兆府出来碰了一鼻子灰,薛照还从未受过这样的气。他们薛家与京兆府虽然没有什么交情,但是官场之上人情来往,谁不给他们薛家一点面子?如今这京兆尹这个态度,那必然是受了谢云迢的指示了。
薛照一路走到谢云迢的院子,从院子往里面看,殿内是灯火通明,看着一派祥和。
薛照眯了眯眼直奔着主殿而去,他刚进去主殿就直奔着内阁而去,结果却被人给拦住了。
“将军留步。”明月拦住了薛照,她挡在内阁门前恭敬说道:“殿下已经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