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迢将手中的宫灯递给了明月,她缓缓的走到谢玉淮的面前,随即蹲下将他拥进自己怀里。
她一边安抚的拍着谢玉淮的后背一边轻声说道:“你能这样想,长姐很欣慰。”
一声叹息自她口中发出,“如果你生来不是太子就好了…”
如果她和谢玉淮生来就只是普普通通的皇子公主,那就不会有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她也不会这样逼迫谢玉淮,毕竟他也仅仅是个十岁的孩子。
可惜不是,他们从生来就注定要去争,要去抢。因为争的不仅仅是皇位,是权利,还是命。
她压低声音:“如果你不是太子,阿姐是不会这样逼你的。”她紧紧的抱住谢玉淮:“你别怪阿姐,阿姐也希望你能够无忧无虑的活着,做个闲散王爷。可惜你生来就是太子,即使你不想争旁人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太子你必须坐,这个皇位你非争不可。”
谢玉淮鲜少听到自家长姐这样沉重的语气,眼下听到这样一番话,也不禁的重视起来。
他自然是不怪自己长姐的,尤其是在看了那监牢里面的人之后,他更没有怪谢云迢的心思了。
他不想变成那样,他的长姐是为了他好。
“长姐,是我的错,我太任性。”谢玉淮声音沉闷,也许是真的被吓到了,整个人都有些蔫蔫的。
谢云迢见他已经知道了其中厉害关系,转身就吩咐绿棠先带谢玉淮出去,紧接着又让明月挑灯跟着一起出去。
明月等人不敢违抗谢云迢的命令,只好先带着小太子出牢房。
转眼间,整个牢房只剩下谢云迢以及沈之衡。
谢云迢扫了他一眼,沉声问道:“你怎么不出去?”
沈之衡道:“殿下一人在这里,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他还能从笼子里面爬出来吃了我?事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那殿下为何不出去?”
谢云迢瞧了他一眼,现在倒是有心思跟他多说一句,她收回目光随后落到监牢内的人身上,她道:“我弟弟不想落的这样的下场,本宫亦是不想有这样的下场,本宫得好好记住他的样子,在心里时时刻刻的提醒自己,约束自己,不能变成他这样的模样。”
那人爬到了栏杆处,似乎是听到了人的说话声,他开始使劲的晃动着栏杆。
那脱了皮的手看着极其可怖,十指的指甲已经被拔尽,手上满是疤痕。
好歹曾经也是无限风光的太子爷,如今却变成了这幅模样,高楼起高楼塌,谁又知道谁将来是如何呢。
“殿下是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沈之衡低声说道:“殿下一定会得偿所愿。”
谢云迢瞧了他一眼,他这话说的漂亮,越来越会哄人。
但是上辈子她就落得了这样的田地,她不聪明,她愚不可及,好在重来一世不必再重蹈覆辙。
“你知道本宫的愿望是什么吗?”谢云迢眉梢微扬,凝视着沈之衡。
她的声音在这大牢里面格外清晰,低沉清冷的如同寒冰,带着一股子冷寒之意。
沈之衡面色不变:“殿下刚才不是说了吗?自然是不会落得如这监牢里的人一般的下场,殿下心里所想的皆会如愿的。”
有些话可以明着说,但是有些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谢云迢想要的是皇位,是皇权,这话她可以跟谢玉淮说,但是沈之衡不能说,他一个奴才岂敢妄议皇权。
谢云迢哼笑了一声,倘若真的如她所愿,沈之衡也未必能够活下去,毕竟上辈子逼宫也有他的一份。
“走吧。”谢云迢转身往回走,沈之衡则是跟在谢云迢的身后。
走过了一段明亮的地方,就到了阴暗狭窄的走廊,谢云迢把明月和绿棠都给赶了出去,如今手中连一盏灯都没有,只能独自摸索着前行。
这条小道很长,脚下的路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