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武家村,只有武君一户姓武,其他也都是杂姓,没什么大户,是个从外地移民过来的村子,因武家来的稍早些,便被称作武家村了。村里人都以农为生,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连个像样的读书人也没有,武君这个刚刚高中毕业的算是当时村里为数不多的知识分子了。
正月十五过了,武君呆在家里十分无聊,便想到外边走走,找个谋生的事干干,总不能一直在家啃老吧,再说父母年岁大了,家境也不富裕。
武君坐上一辆南去的大巴,怀里揣着他舅舅给写的一封信,他让武君到安新县千丘乡茅村找一个叫胡大的老师傅,那是他舅舅多年没见面的一个好朋友,据说会一手的木雕技术,他雕出来的物件栩栩如生,让武君去胡大那看看,或许能学点手艺。
大概晚六点左右,大巴在安新县千丘乡停了下来,这里是终点站。
武君下车后看见不远处有一个小旅馆,便走上前向吧台边坐着的老板模样的人打听去茅村怎么走?
那人斜着眼睛奇怪地看着武君,好一会,才不耐烦地说:“茅村?向西,十多里,你打听茅村干什么?”
武君急忙道了声谢,转身就走,十多里,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喂,你去茅村干什么?那里危险去不得”,身后传来旅馆老板的声音。
武君装着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走了,心想:“这老板大概想让自己在他这里住店吧?自己去茅村干什么关他什么事?还说危险去不得,吓唬谁他在吓呢!”
武君走得很快,不早了,他得赶在天黑之前到茅村。
去茅村的路全是崎岖的小路,一个个荒山岗虽然不陡,但杂草丛生,立着墓碑的坟茔随处可见,怪瘆人的,时不时窜出只野兔,吓人一跳,断断续续传来几声乌鸦凄凄的叫声,让人直冒冷汗。
一小时后,武君看到路边立了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字:“茅村界”,接着,武君总算看到了茅村:坐落在山窝里的一座座房屋,全是草盖的。哦,原来都是茅草房,所以叫茅村吧,应该是个很穷的村子。
进了村,武君想打听胡大胡师傅的住处,可他找了四五家,门都关着,没上锁,喊几声也没人应。接着,他又一家挨着一家地找,找遍全村,家家如此,竟然没有一个人。
这是个无人村!人去哪了?
找不到人怎么办?返回到千丘乡?天已经黑了,返回的路更叫人害怕。哎,没办法,找个地方待一晚,天亮后再回吧。
武君鼓足了勇气走进靠村西边的一家小院,小院竹门敞着,院内一棵弯曲的大槐树,树下杂乱堆着已经腐烂了的木料和木屑,这该不会就是胡大胡师傅的家吧?
他推开里面的大门,摸出身上的打火机打着,见灶台上有个油灯,便点亮了油灯。这才看清,屋内只有简单的生活用具,到处是灰尘和蜘蛛网,应该很久没人住了。
推开一个隔间的门,只见里面放着一个香案,香案正中供着十具木偶,雕工精细,但每个都面目狰狞,像人,但似乎又不是人。武君不知道这些似人又似动物的木偶有些什么来历和典故,他也不想知道,心里害怕,便急忙退了出来。
走进另一个房间,里面空空的,只有一张竹床,上面落满了灰尘。
武君打了点水,将竹床擦干净,便躺了上去。虽然有点累,但更多的是害怕,因为这里一个人也没有,很诡异。加上没吃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叫,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出现那些吓人的木偶。
不知什么时候,武君听到隐隐约约有“沙沙 沙沙 ”的声音,渐渐“沙沙”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沙沙 沙沙 沙沙,”的声音由远而近,最终在门前停下。
好一会,门外传来说话声:“牛哥,他应该在里面,直接拿回交差得了”。
“马弟,现在还不能,你忘了大王交待的话吗?以礼相邀请,不得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