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澜低头看着西服的下摆,说:“跟喜不喜欢没关系,参加前任的婚礼,怎么想都有点尴尬吧?”
陶源忽然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宋飞澜吓了一跳,被他锐利的目光逼视,垂下眼皮不敢抬头。陶源说:“你十七岁的时候又没跟她谈恋爱,不算前任。”
此刻宋飞澜心里根本已经忘了前任是哪根葱,他脑子里乱糟糟地又冒出那句话:陶大哥是不是真的有点喜欢我啊?他这表现也太像吃醋了。
想着想着,他的脸不自觉红了起来,抬起眼皮飞快扫了一眼陶源,小声说:“哥,这么多人看着呢。”
陶源眼睁睁看着他的脸颊飞上红霞,心里漏跳了一拍,轻轻丢开了手。宋飞澜脸上的红色还没褪去,低着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衣角,说:“你要实在想去就去吧,我其实也没什么意见……”
陶源听到他软软的话音,打翻的醋瓶竟然自己扶起来,还自动擦了擦地,像是喷了空气清新剂,周围尽是玫瑰花味儿的暧昧馨香,语气也不禁放缓说:“这事儿回家再说吧,你有没有中意的礼服?”
宋飞澜此刻的心思全不在礼服上,只想着陶源是不是喜欢他了,敷衍道:“都长得差不多,你眼光好,你看哪件好看?”
陶源一听到他敷衍的答案就想生气,可低头再看到宋飞澜躲闪的眼神,心里又冒出点儿甜味儿来,嘴里说:“我看你穿哪件都挺好看。”
“真的啊?”宋飞澜笑得美滋滋的,说,“你也穿什么都好看。”
陶先生刚刚还雷霆震怒,因为宋飞澜一个表情,便多云转晴,笑着叫服务员去取衣服,两人一共四套,两套立刻就要,另外两套量好尺寸手工做,月底之前来取。
奢侈品街的建筑全是仿民国时期的复古洋房,寒风萧瑟门可罗雀,一个个门店都像等着关张大吉似的,服务员比顾客多。宋飞澜跳下台阶,本来想回头看陶源,脑袋扭了一半又不敢转身了,强行对着停车的方向顿住了,问:“咱们现在去哪儿?挑喜帖还是结婚场地?”
“挑喜帖吧,看场地的话太晚了,一会儿天就黑了。”陶源开了车门叫他上车。
宋飞澜自己手脚并用爬上副驾驶,也没见陶源像以前一样关怀备至地过来关门顺便帮他整整衣服什么的,瞬间又纠结了,这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定制喜帖喜糖、场地、婚礼流程这些都是婚庆公司一条龙服务。宋飞澜的审美水平一贯不高,挑喜帖和喜糖盒子的时候也一如往常是陶源跟他说意见,他在旁边点头如捣蒜地“好好好”。
婚庆公司的业务员看着他们说:“两位感情真好。”
陶源摸了摸宋飞澜凑过来看喜帖模板的脸,笑了:“他比较听话。”
宋飞澜有点不好意思,陶源摸他脸像摸小狗似的。
俩人跑了一下午,回家之前在外面吃了晚饭,顺带买了点水果。宋飞澜坐在客厅里,手里又拿着个石榴,学着陶源之前的样子用水果刀在上面划出痕迹。
“明天上午去看婚礼场地。教堂、礼堂、酒店,或者露天的草坪、马场,宋董今天跟我说他郊外还有一处大园子,你有什么想法吗?”陶源洗了澡从卫生间里出来,身上已经套了件睡衣。
宋飞澜抬头看了眼,有点遗憾不能欣赏他的大胸,又把碗里已经剥了一半的石榴籽推到他跟前,手里还一边剥着一边说:“都行,不过户外就算了,这么冷的天,大家都站在外面瑟瑟发抖的,估计也没心情祝福咱俩结婚,都想着这婚礼什么时候结束好进屋暖和暖和。”
陶源笑了笑,挨着他坐到旁边,问:“那教堂?”
“咱俩都不信教,再说基督教教义里本来是不允许同性恋的。”他终于剥完了那颗石榴,又拿了一颗。
宋飞澜用排除法基本锁定了两个差不多的场地——礼堂和酒店。
陶源已经了解了他的思维方式,替他说:“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