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徐世骄低头,怕父亲看到自己的眼泪。
他哽咽道,“这就是报应吗?”
没有等来回答,徐世骄抬头看向那个自己敬佩的父亲。
徐梦录看了看两旁的树木,然后再看向这个最让他骄傲的儿子。
“我杀了那么多人,遭受的……报应。”他眼帘低垂,声音颤抖,什么铁血将军,什么第一战神。他也只是肉体凡胎的血肉之躯,那么多条命啊!他在午夜梦回的时候也会怕害怕。
“骄儿,如果父亲当年给你选择的,你还会选择上战场吗?”
当年在天水,他不知道父亲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让十三岁的他去上阵杀敌的。
可是。
他会怕。
但他依然会前进。
“会。”看着儿子坚毅的眼神,徐梦录的眼里露出了欣慰的笑意。他拍了拍徐世骄的肩头,“那熹儿呢?”
徐梦录当然不愿意让这样可爱的孙子走上与他们相同的老路,可是身为徐家子孙,每个人身上都应该肩赋这种使命。
“不会。”
得到这样的答案,徐梦录的精神有些松动,眼睛的光芒也暗淡下来,可是儿孙自己的选择,他没有办法去改变。
“我不会让熹儿经历我们此刻要经历的事情,我要的是杀退胡人,打的他们服,打的他们怕,打的他们再不敢踏出狼山半步!”
徐梦录看着这样的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他痛快的大笑,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么痛快的笑过了。
“骄儿。”
这便是他的骄儿,没有避讳任何皇权势力,他就是给了他这样一个名字。
世代骄傲。
他会成为徐家世代的骄傲。
他看着剩下的台阶,“剩下的路要父亲陪你一起走吗?”
“不用。”他不在乎外人是否觉得他这样的做法有多么的痴傻,他只会觉得这是他自己要选的路。而他的父亲,从不会用世人的眼光去待他。这便是徐梦录这个好父亲在无声中给他最好的教育。
当徐世骄的额头上布满鲜血与尘土时,他回头看望这一百零白个阶梯,基本每个阶梯上都有他的痕迹,“暖暖,这便是我能给你最好的爱。此后。我们黄泉见。”
休养过半个月的大宣军队,没有选择在此刻屯粮练兵而是直接北下,打到了狼山北面。
此刻的完颜家族已经乱成一锅乱麻,在下方争论不休。
那些话有好的也有坏的。
因为徐世骄此举。
莽也!
虽然抑住了胡人的军队,可是同时大宣的军马也受不了狼山严寒的气候。
完颜承忠心重重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这一声巨响将这场争论停止。众人都看着完颜承忠,只听他讲,“都不要争论了,徐世骄再神他也只是一个人,他能承受得了这里的严寒,他的士兵却不一定可以。况且札木合与乞部与剩下的王帐分布复杂,他对我们这里的地形完全不了解,若真要打,我们拖也能拖死他们。”
“对!拖死他们!”
“对!”
他们一众人附和道。其中一首领道“王汗,齐王这一次竟然也没有什么妙招了,他这是想要坐视不管了?”
另外一人冷哼了一声,“齐王这老狐狸估计又是像来一招金蝉脱壳,可是这一次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完颜承忠眉头紧皱道“他这不是冷眼旁观,而是他自己也脱不开身来。宋愈已经要打到他家门口了。这一次他起兵造反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赌了进去,不会那么容易倒戈的。”
“看来他们完全是换了一种打法。”
“吩咐各部严加警戒,各部都要做好防守!”
“是。”
桑昆走了多日之后,苏暖才知道原来那马是留给他额吉的,他的额吉年级很大了,苍白的头发在破旧的蓝布包裹着,以抵御严寒。她腿脚不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