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彻底生气了,咬着牙喊道:“陆温书!”
陆温书恍若未觉,抬手关了灯:“睡吧。”
屋子里的主灯骤然关闭,只余留一盏微黄的暖灯,映照在陆温书脸上。
他极力遮掩。
时序却还是能看见他通红的双眼,和那双向来古井无波的眼中,泛起的阵阵涟漪。
空气安静了一会。
时序抬手扶上陆温书的手臂,将一张好看的脸凑过去。
小圆球激动jpg.
宿主终于要安慰主人了吗!
那离互相爱上还远吗!
时序说:“不是吧,你真的哭啦?”
陆温书:“……”
小圆球:“……”
宿主这情商,小圆球看了都泪目。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你就跟我说说嘛,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时序难得声音软和下来,手指轻轻勾了勾陆温书下巴。
像哄小狗那样,再顺一遍陆温书的发顶,“说说看嘛,我们现在可是一条船上的,你不告诉我,怎么坚固革命友谊,嗯?”
莫名的,陆温书的眼泪啪嗒一下掉了下来。
时序眨了眨眼。
怎么越安慰反而越哭了?!
焯,攻略上说的不对啊!
陆温书很快控制住了情绪,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的叙述道:“其实这个事情,说起来也很简单,也就三个字。”
时序:“什么?”
陆温书:“都怪我。”
“啊?”
陆温书垂眸,纤长的睫毛如同羽翼,在脸颊上铺下一层细碎的阴影。
他嗓音淡然,略带一丝沙哑:“我爸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出轨了,找了个白富美,后来就去了国外,再也没见过他。”
“之后我就跟我妈,还有姐姐相依为命。”
“不过嘛好景不长,我妈有一天突然哭着给我们做了一顿饭,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我姐姐在旁边哭,”
“据说,我妈是想带着我们卧轨自杀,但是我姐提前半分钟醒了过来,在火车开过来之前救下了我。”
“妈妈死了。”
陆温书说到这里,纤长的羽睫微微颤动。
时序握住他的手微微用力,像是给予他力量一般。
陆温书继续说:“后来在我跟姐姐的努力下,好不容易过的好一点,我有一天突然想吃烤串,姐姐就带我去了。”
那一天。
黑心的老板娘看他们是两个小孩子,点的东西少,赚不了几个钱,就诬赖他们偷了烤串。
姐姐口齿清晰的跟老板娘争论,老板在一旁煽风点火。
老板娘自知姐弟两斗不过自己,张口就是各种粗话。
随着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桑朗愈发觉得没面子,对着自己老婆破口大骂:“她一个小姑娘,你怕她干什么?!”
老板娘一精神,猛地推了沈温雪。
性情向来内敛沉默的陆温书,在那一瞬间像是被按下了开启键。
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去,挡在了姐姐身前。
“之后,他们喊了人来帮忙,那里没有监控,争斗过程中摊子翻了,旁边围观的那些都是他们熟人。”
“我哭着报了警,结果警察过来之后疑惑的说……”
“——他平时也来这里吃串,从没遇到过这种事情,老板娘人心很好,从不会多算或者少算。”
陆温书笑了笑,“我以为公道来了,没想到全世界,都不站在我跟姐姐这边。”
“……”
时序沉默了。
没有强者会与弱者共情,因为他们所在的世界,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
老弱妇孺,这种容易被欺负的类型。
他们所遭受的委屈和不公,在很多人眼中都不被理解。
那些人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