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苍柏气势汹汹而来,廖惊虹知道事情定然不小,远远便迎了出来。
“顾长老突然造访,不知为了何事?”
她虽看不惯顾苍柏的做派,言语之中对他倒是极为客气。
“你瞧瞧你收的好徒弟,就是这么对待同门的么!”
顾苍柏伸手指着顾喧面朝廖惊虹怒喝,唾沫横飞,须发戟张,实是愤怒到了极点。
廖惊虹见范长生早已带人回来,唯独不见叶冬寒和左乔,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几次动用传讯石均联络不上叶冬寒,心中担心更甚。
她哪里知道叶冬寒的传讯石被秘境隔绝,此刻见到顾喧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样,心中反倒安定了几分。
她咯咯一笑,道:“顾长老,谁不知道顾喧是整个玄灵宗首席大弟子,智计修为均是上上之选,我那劣徒能把他怎么样?”
顾苍柏道:“范长老可以作证,喧儿与左乔这小子一起在金鸡岭拦截仇家,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不是他所为还能有谁?”
范长生跨前一步,说道:“本座返回途中,曾去金鸡岭查看,仇家客卿死了一十三名,还有一人身着管家服色,尽数死于剑伤。”
廖惊虹听闻竟没有人丧生于落枫掌法,知道其中必有蹊跷。
她微微冷笑:“你那孙子莫不是见人家人多,自己吓破了胆。这事又怎能赖在左乔身上?”
范长生为人忠厚朴实,又不善言辞,接口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苍柏狠狠瞪了他一眼,伸手抓起顾喧受伤的手臂。
沉声说道:“这剑伤又细又深,除了左乔的必卢剑,还有什么兵刃能切出这样的伤口?”
顾苍柏把顾喧手腕上的绷带解开,果然一道伤口长不足三寸,细若一线,已然将手腕根部贯穿。
廖惊虹见了,知道必是左乔所为,但她怎么能就此承认?
她仰天哈哈一笑,怒道:“顾苍柏,仅凭这一道伤口就咬定是左乔所为,未免欺人太甚!”
顾喧在此时神色极为紧张,口中含混道:“快,快走,左乔来了!”
“你瞧喧儿说什么来着?事已至此你还想抵赖么?”
顾苍柏见顾喧这个样子,神情更加激动,口唇哆嗦不已。
廖惊虹冷笑:“一个疯子的话也能信么?”
顾苍柏本已怒极,又听她直言顾喧是个疯子,当下再也忍耐不住,浑身爆发出凌厉的气势,挥掌就要向廖惊虹击下。
廖惊虹当即拔出长剑在手,气势也是急剧攀升,但气息极不稳定,一会是金丹境修为,一会又是筑基境大圆满。
顾苍柏本就忌惮她剑法凌厉,此刻又见她金丹境气息时隐时现,挥起的手掌便不敢落下。
他本是筑基境大圆满,与金丹境剑修对决,与找死何异?
正在这时,两道身影联袂而至,一个清丽绝俗,一个丰神俊朗,正是叶冬寒和左乔。
左乔看着顾苍柏尴尬的样子,冷笑道:“怎么?专门戕害同门的顾家又要故伎重演了?”
“放肆!”
顾苍柏背转身来,就要对左乔动手。
“啊!”
顾喧一声惊叫,后退几步,喃喃道:“左乔来了,快走,快走!”
顾苍柏见顾喧变成了这个样子,甚感脸上无光,却又心痛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却听左乔说道:“不要怕,哥哥不打你,你跟大家说说,手腕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左乔这时两眼炯炯有神,直视顾喧双目,暗中使上了魂法。
顾喧又听到了哥哥二字,虽几欲呕血,却也平静了下来。
“我和李长老追到如意谷,守了哥哥三天三夜,我掌法不及哥哥剑法快,因此伤了。哥哥,你跟冬寒在山洞里做了什么?”
他虽神魂受控不说一句虚言,但对两人同居山洞却是念念不忘,可见此事对他刺激甚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