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小孩子在放肆大笑,不好对着孩子撒气。
于是对葛茯苓怒道:“你这鹾老头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翟九,炼气期三层修士!不给老子治好,立马给你这药铺子拆了!”
葛茯苓丝毫不惧,理了理满是污迹的衣袍。
笑眯眯道:“我可听说南边有个宗门叫做玄灵宗,经常派弟子下山,专门惩治那些欺负凡人的无良修士。”
似乎被玄灵宗几个字镇住,翟九脸上出现了一丝畏惧。
想是不能在众人面前泄了气势,他随即把脖子一挺:“小娘生(后娘养的),你就说你能不能治吧。”
在这人人风雅之地,翟九每出口必带脏字,着实是个异类。
葛茯苓也不生气,微笑道:“你这病也不是啥疑难杂症,乃是肠痹之症。只是这药有点异味,你要是能吃得下,包你药到病除。”
“真的?”
翟九脸色缓和了几分。
葛茯苓道:“你可是炼气期修士,骗了你,小老儿还有命么?”
随即吩咐左乔道:“鲜猪零半升和泡竹叶,煎服。”
左乔闻言一怔,平常葛茯苓治疗这类病症,只用泡竹叶一味泻药,随即不解地看向葛茯苓。
见葛茯苓正朝他暗使眼色,顿时心中一片雪亮。
须臾,一个大碗摆在了翟九面前。
他此刻肚子又胀又痛,恨不得就地打滚,只是在众人面前不能跌了修士的面子,强自撑着。
见到药来了,当即也不多问,端起来便大口吞咽。
葛茯苓也不嫌弃气味难闻,在翟九吞咽时为他轻揉脖颈,仿佛怕他肚子胀满,药物难以下咽。
左乔在一旁却看得真切,葛茯苓按摩的乃是手阳明大肠经上的天鼎和伏兔两处窍穴,这是为了促进肠道蠕动。
他天资聪慧,加之葛茯苓对他无所不教,对人体经脉和各处窍穴,早已烂熟于胸。
“这到底什么药,怎么这般又苦又臭?”
翟九好不容易喝完,把碗重重往桌子上一放。
葛茯苓左手一扬,故作风雅地抖了抖衣袖:“鲜猪零,就是新鲜的猪屎。”
“什么?你…你个鹾老头,竟然让老子吃…”
翟九话没说完,屁股后面便一声悠长的响亮,跟着臭气在厅堂中弥漫开来。
沉积十余日的浊气,其臭可想而知。
“茅房在后院。乔儿,搀扶病人过去!”
葛茯苓反应极快,话未说完人已到了门前的街道上,根本不似一个垂垂老者。
左乔捏紧鼻子:“葛叔叔,你这人做事太不厚道了!”
他强憋住气把翟九搀进后院,随即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茅房就在那边,你自己去罢!”
片刻之后,翟九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原先脸上憋出的酱紫色已经不见。
“果然是神医!果然药到病除!”
他对着葛茯苓抱了抱拳,“以后在这符节镇上,若是有人来闹事,提我翟九的名字。”
他这话乃是赤诚的肺腑之言,浑不知已经被人狠狠地作弄了一番。
葛茯苓撇撇嘴:“你不来闹事就行了。”
翟九:……
忙完药铺的活计,葛茯苓和左乔返回住处。在乡间小道上,两人三转两转便隐没在一处竹林中。
这处方圆几十里的竹林乃是一处迷阵,不知路径者即便费尽周折,总是从何处进最终还是从何处出,摸不到半点头绪。
他二人走得熟了,林中虽路径纷乱,却如闲庭信步一般。
一进入竹林,葛茯苓身形猛然拔高,伸手在脸上一抹,面容也恢复了三十岁左右的年轻模样,神情十分俊朗。
左乔对此早已见怪不怪,看着南面隐隐群山,幽幽道:“葛叔叔,惩治翟九虽然解气,可我还是不想再熬药汤子了,我要修炼。”
“为啥,治病救人不好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