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道:“这样的情况,科科年级第一还有点极小的可能把缺考的拉上去,要不然没法拉太高。”
说话间已经到了市场四楼的杂货场。
这里几乎和下面的菜市场是同时建起来的,季远曾对季遥说,他十多岁的时候来天城就已经有这些了,也就是说,这里至少三十多年了。
放眼望去,卖春联的最多,就这么一眼都看见了不下五个摊子。其次就是衣服摊和鞋子摊,卖童装童鞋的尤其多。再有一些卖干货的,卖扫把拖把衣架脚垫的,卖散装糖饼面粉胡椒的,卖牙签别针指甲钳的,很多很多种类杂在一起。刚踏上平台,脚下就软乎乎的,低头一看,一块废纸皮铺在那里,已经被不少脏兮兮的鞋印踩脏了。
“跟紧哈,别跑丢啦!”季遥拉着吴望,吴望拉着简珵,三人鱼贯在左右两边都是的人群中艰难地往前摸。这是吴望许多年来第一次买春联——他和奶奶、弟弟一起生活的时候,家里根本不买春联,年年都那一副,字都掉色了,下联的末端还被门口烧的香冒出来的烟长年累月熏着,烧烂了。
现在,吴望再看到这些精美的春联,眼都直了,只顾着看两边,不往前看路,季遥到一个摊位边上停下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险些摔在了一起。
“就是这摊,我们家好几年都是在这儿买的。”季遥道,“咱开始挑了哈,有顺眼的拿过来咱一块儿对比。”然后抬了抬手,向女摊主打招呼:“阿姨,我是季遥,我又来啦,这是我弟弟,这是我邻居妹妹。”季遥好像和她很熟,挨个儿把吴望和简珵介绍给她,“那什么,今年我就只买竖幅,能便宜点不?”
女摊主笑了:“小伙子呀,这次怎么就你来了?你妈呢?”
“爸妈都去外地学习了。年二十八晚上回来。”
“啊?哎哟,过年的事儿可繁琐了,你有得忙了。”
“没事儿,我这不还有个弟弟嘛。”季遥拍了拍旁边正认真挑吉祥物的吴望几下,“这个弟弟比季偕好太多了。”
女摊主很快又去招呼客人了。季遥顺手拿过被铺得哪儿都是的福字和门神上随意放着的纸来看,一米六长的,他转手给了简珵。在学校活动里淘回来的春联挺好,不用买了,两个男生专心地开始挑福字。
简珵特别讲究,担心自己不会选,特地提前拍好了家门口的春联过来做参考。金字的、黑字的,植绒的、纸质的,有金粉的、没金粉的,有边框的、没边框的,她都在精挑细选。好不容易定下一副,又不知道选什么边框好看。
“哥,我这儿还得再纠结一会儿,你按着你的模式帮我选点。”简珵忙不过来,向两个哥哥求助。
“不用那么难选!”季遥哭笑不得,“你喜欢哪个选哪个就是了。”说着也帮简珵按着自己和吴望挑的给她挑。
简珵虽然是个很独立的人,但是从前她比较少参加家里的布置年货的活动,选春联这样的事更是由爸妈做决定的,现在让她主打,她有些惶恐,倒也可以理解。
她怎么说也是女孩,在社交和年节大事这些方面得到爸妈严丝合缝的保护——她的爸妈可没有男孩的家长那么心大。
吴望和简珵的状态差不多。他几乎没有买过春联。虽然他知道数数家里的春联、福字、竖幅,好来对着买,可他也像选择困难症一样,说什么都要让季遥来做决定。
“老板娘,把这一副给我看看?”
“您要植绒的还是纸质的?”
“这一副多少钱?”
“那一种是多长的,一米六的还是一米八?”
“老板,收钱!”
整个地摊市场乱哄哄的,每个摊位前面都是围满了顾客,每位摊主、甚至是摊主的孩子都在马不停蹄地为顾客服务,向他们兜售自己的商品。
吴望霎时对这个可以说有些脏乱的地摊市场生起了一股喜爱之情——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感受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