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洪迪珍清了茶铺的场子,请来楼下的说书先生上楼讲故事。
那说书先生一进门,给雅间中的人打起了招呼。
店伙计一听他说的是三男二女,心道不妙。
要知道这伙可是财大气粗的主儿。
你连他们性别都搞错了,这不闹了大笑话。
成何体统?
要是惹得客人不开心,今后不来照顾生意了,那可大大的不妙。
“老吴啊,您瞎说什么,瞪大眼看清了!”
茶铺伙计赶忙纠正他。
说书先生道:“小二哥,没看错啊。”
“嘿,什么两位娘子?这明明只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小妹子!”
说书先生大笑:“哈哈哈,那是我老眼昏花了,对不住各位,对不住了。”
“店家,没你什么事了,快出去,快出去。”
洪迪珍赶忙催到,店伙计应声而出。
“先生真是好眼力,不知如何称呼!”严山老起身行礼。
“阁下才真乃德高望重,称我吴某为先生,怕是多有不妥吧?”
原来,严山老在易容作用下,年轻了许多,看上去似乎要比说书先生还小点。
然而这也逃不过对方的火眼金睛。
“小女技艺不精,瞒不过先生的法眼,实在是献丑了!惭愧!”
李绫烟也起身行礼。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想不到,姑娘如此芳华,能有这般技艺,也是实属难得了,要老夫看来,姑娘易容这般火候,瞒过官府那群酒囊饭袋,足矣,足矣!”
“不敢,不敢,先生谬赞了!”
这时的李绫烟,尽管一身英姿飒爽的江湖侠士打扮,对方却在进门的一刻便看出了女儿身。
“各位官爷夫人,老夫名叫吴承恩,南直淮安人。”
“在下王海澄,南直隶徽州府人,说起来和先生离得不远,这二位是我的管家,王文和王武,这是荆州府的李建公子,这位是琉球国的陈姑娘。”
王烈一边介绍,吴承恩一一向他们回礼。
“几位尊客如此打扮,想必来京有极其重要之事,而各位想来也是十分有头脸的人物,不想被人看见了行藏吧。”
洪迪珍听吴承恩一进门就啰啰嗦嗦,讲了一大堆。
不是揭穿了他们易容,就是提及他们敏感的来头。
这老洪心里很是不爽。
“诶,你这位老先生,请你进来讲你的书就好,别的事,休要多言。”
吴承恩摸了摸山羊胡子,不紧不慢的说:
“诶,王武先生,莫急,莫急。
我观这位海澄公子乃是当世人杰!
徽州府近两年也是人才辈出啊!
前有胡宗宪经略江左;
后有王五峰建旗东洋!
把大明搅得四海鼎沸啊。
既然,各位贵客也是来自徽州府,
又如此豪爽施金,打赏老夫这不入流的戏文,
想必也自不是一般人啊,
老夫我心中实属感动,也想结交一二!
不知各位是出自胡府的帐幕?
还是五岛的城邦?”
吴承恩说完上面的话,全场鸦雀无声。
陈香月口中正叼着一快烤鸭架。
“哐当”一下落盘子里了。
王烈没说话。
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位老兄看得如此明白。
你让大家说你什么好?
“各位客人,这是怎么了?”
“诶,你这说书匠,不好好讲你的戏文,非要对客人品头论足,若不好好讲书,罢了罢了,你便走吧,莫到这里聒噪!”
王烈心想,此人虽是慧眼如炬,推算如神,然而,毕竟没有认定我们的真实身份。
不然,他肯定不敢在此泰然自若的说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