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来找我办事的。
想到这,严世蕃反而淡定了许多。
“在下王海澄,拜见小丞相东楼阁下!”
王烈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
“啊?你就是……王烈?”
严世蕃不敢相信。
见眼前此人,是个年逾花甲的老头。
心想这也不对啊。
他听闻,王直也才不过这般年岁。
五岛宋国的继任者,怎能是如此一年迈长者?
“不错,在下正是!”王烈点了点头。
严世蕃一听眼前这老者的声音,方知不假。
一个六十岁老头,怎能有如此年轻的声音?
“小阁老,你不用生疑,他们全都改妆易容。”
陈香月向严世蕃解释道。
“是啊,若非如此,也进不到这里拜见阁下啊!还请阁下见谅!”
听完王烈这话,严世蕃也明白过来。
但他想不到的是,原来这世间易容之术,竟能如此以假乱真,丝毫不辨破绽。
真乃神乎其技!
“王烈,朝廷与五岛水火不相容,你来找我,究竟是何用意?”
严世蕃虽面色未改,话语间强作镇定。
毕竟他一向养尊处优,万众追捧,从来没有和这等东洋海寇打过交道。
说他内心不慌是假的。
“王烈欲见皇上,还望小阁老代为援引!”
王烈言辞极为诚恳,又率众人行了一礼。
“呵,有点意思,本官为何要帮你?”
严世蕃满不在乎的说。
心想就算你们把我堵在这里,又能如何?
适才用茶间,严嵩的态度很明确,也很坚决。
五岛关我们严家什么事。
严家好不容易,在朝中爬到了万人之上的位置。
自然是和尚撞钟,混上一天算一天。
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就算被皇上罢免了也无妨。
这些年,严家搜刮的财富根本无法计量。
可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个道理,严世蕃自然是知道的。
“王烈既敢烦请小阁老此事,条件自然也能让您满意!”
王烈说完,严世蕃愣了一下。
你还能开出什么条件?
你五岛宋国觅利海上这么多年,不就是有钱吗?
可是你们送的钱,我哪敢要?
况且严府也不差钱。
“王烈,那你倒是说说,我若助你见着了皇上,那你又当如何?”
严世蕃倒是挺好奇的。
“东楼兄可曾想过,盛极必衰,花开必败,今朝阁老权势熏天,翻云覆雨,自可高枕无忧;他日严府失宠去势,受人迫害,又该作何打算?”
王烈说完严世蕃一愣。
“你说什么?”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东楼兄试看,千古风流今安在?不过是坟前的枯骨衰草。须知朝堂之上,伴君如伴虎,而帝王权术之下,谁又能独善其身?”
严世蕃不说话了。
他仔细思考着王烈所言。
诚然,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
自古以来,位极人臣,权力熏天,富可敌国之人多不胜数。
一旦失宠落难,却一个比一个悲凉。
飞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几乎是一道古今无解的千古难题。
这也是严世蕃内心深处,最恐惧的梦魇!
恐惧源于未知。
他并不担心哪天失宠于圣上,罢官致仕。
他担心的是不能等到荣归故里之日,就要大祸临头!
作为“史上第二巨贪”,严嵩父子收受了太多贿赂。
然而好笑的是,严嵩本人以为自己在位置上拿得够多了。
可当有一天,看见严世蕃受贿的体量,顿时吓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