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进京,在严府胡同旁的西江茶铺里偶遇王本固。
这王本固算是老熟人了,众人相貌虽改,声音如旧,要是在皇城脚下给他认出来,事情可就麻烦了,王烈不敢和他多说,赶忙闪身行礼,将他让了出去。
王本固本就自负清高,向来看不起这些商贾贱业,而且前段时间还被五岛那些走私商狠狠羞辱,险些丧命,恨屋及乌,对做生意的人更没有好感了,连看都不看他们就出了门。
严山老小声附在王烈耳旁道:“公子爷,要不要我和阿珍跟着他?”
王烈摆摆手道:“犯不着,王御史来此,无非是辩解杭州城郊那封奏折的事,我早已料到,不用在此人身上多下功夫。”
洪迪珍骂道:“这家伙,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下次逮着机会,看我不用鸡毛挠得他七窍生烟。”
王烈看了一下,茶馆里可谓人满为患,楼下几乎都坐满了,就说:“走,我们上楼喝茶。”
于是众人来到茶馆楼上,找了一采光好,靠窗的座位入座。
一坐定,洪迪珍便打趣道:“还以为公子爷要带我们进宫呢,吓我一跳呵呵。”
严山老也道:“是啊,若是此行能够直接进宫,面圣陈情,事情那可就好办多了!何必费这些弯弯绕绕,浪费时间!”
刚说完,陈香月便道:“海神爷,弥勒哥,这京城月娘是来过的,当时我们琉球使团也想面圣,可是听说,万岁爷不在皇宫,而在西苑修仙呢。”
王烈听了也点了点头,道:“嗯,我也略有耳闻,自壬寅宫变之后,皇上便深居简出,隐居西苑(今中南海)了。”
李绫烟好奇道:“烈郎,壬寅宫变是什么?”
洪迪珍见李绫烟如此不谙世事,不由笑道:“呵呵,大夫人,我来说吧,这壬寅宫变说起来,也是皇上听信方士谣言,采宫女经血下药,还不给她们吃食,最后十八个宫女合起伙来趁夜潜入寝宫,险些将皇上勒死。”
听到洪迪珍的解说,李绫烟吃惊不小,她自幼没出过远门,后来入了白莲教,最多只听闻过一些教中掌故,从来没有听说过宫女谋杀皇帝的事,颇觉新鲜。
“想来那十八宫女行刺没能得手,弥勒爷,那她们后来怎么样了?”
李绫烟又问洪迪珍,洪迪珍说:“这些宫女当中有人通风报信,把事情捅到方皇后那里去了。后来,方皇后带着太监及时赶到,这才救下了万岁爷。至于这十八宫女,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拖到菜市口,个个凌迟处死了。”
“她们可真是……真是太惨了。”李绫烟听到这,心中不觉一阵寒凉。
“是啊是啊,只怪她们这些女子,生得命不好!”严山老也在旁附和。
“姐姐可真是有一副菩萨心肠!不过月娘看啊,这些宫女有话可以和皇上好好说嘛,干嘛动手动脚的。”陈香月在旁自顾的说着,王、洪、严听了都觉好笑。
这时,众人正说着话,王烈看见有两个年轻人向他们缓步走来。
这间西江茶铺开在严府脚下,刑部对门,这地段可谓是黄金铺面,来这里喝茶的,那也是非富即贵,只见这俩年轻人衣着光鲜,打扮可不是寻常人。只见他们身着飞鱼服,腰挂绣春刀,摆明了是俩锦衣卫。
他俩一人又高又胖,体型直追洪迪珍,一个又矮又瘦,比李绫烟还矮一个头,这也是一对锦衣卫里的奇葩组合。
王烈看着他俩,心里有些发虚,他们刚上茶楼的时候,也没有留意到这有锦衣卫,否则也不会坐下来喝茶。可别刚到京师,就被锦衣卫给盯上了?于是赶忙抬手示意,让众人不要说话,心里盘算着待会身份泄露,该如何脱身。
只见,这俩锦衣卫慢慢走近,恭恭敬敬的对着陈香月行了一礼,齐道:“参见小姨娘!”
陈香月正端着茶杯要喝茶,听到这话,吓了一大跳。
“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