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率众守卫江川城,将倭寇打得是望风而逃,江川城之战的胜利,斩获倭寇首级五千余,五岛将士士气大振。
可是接下来的时间里,倭寇是白天偃旗息鼓,一到晚上就抬着云梯四下爬墙,而船队也趁着夜色的掩护,靠近港口,频频开火,将坐沉的残舰炸成了焦炭。
王烈一看,心道不妙。禁军不过三千,又要守城墙,又得防着港口,还得留人把守王宫,这如何调度得过来,便命方廷助在城内发出征募令,从城内的百姓抽调壮丁,发给兵甲,武装成民兵,这才稍得缓解。
话说这一日晚,在江川城的西宫,龚廷贤正在给李绫烟上门坐诊,王烈和陈香月守在一旁。
龚廷贤摇摇头说:“这种蛊,我可治不好,烈兄别为难我了。”
陈香月忙纠正道:“什么烈兄,要叫大王!”
王烈制止道:“什么大王,就是烈兄,神医有话,就请直说无妨!”
龚廷贤说:“烈兄,那个罗龙文说得对,世间一物降一物,我有什么办法?”
王烈道:“毛海峰如此围攻下去,只怕,只怕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如何去寻那玄鳞。”
龚廷贤说:“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我也想这里快点结束,好早日去京师啊。”
王烈说:“这一路上,让神医受苦了!”
龚廷贤道:“烈兄,你知道就好。”
陈香月道:“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对君上说话,神医好了不起啊,不还是治不好姐姐,孤高个什么。”
李绫烟忙劝道:“月娘,不要这样说话!”
龚廷贤也没理她们,说:“烈兄,说白了,跟着你们来这一趟,实在是挺后悔的,你看看,一路上和官兵打,打完又遇到了风浪,好不容易到了日本,又看你们打萨摩,然后回了五岛,又和你义弟互掐起来,一路上打打杀杀,这么多死伤,我行医八辈子也救不回来啊,早知道这样,我才不上这条贼船呢。”
王烈说:“若龚神医愿意留在我五岛宋国,王烈延请您为国医,执掌岐黄殿,您意下如何?”
龚廷贤道:“怎么又来旧事重提,你这五岛也算一国?可别让人笑掉大牙哦。”
王烈道:“龚神医对王烈恩同再造,烈奉上千金,万望神医不要推辞。”
龚廷贤道:“烈兄,你这是诚心刁难我啊,你看看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这么多钱提也提不走,花也花不掉,最后还得留在你们五岛。”
王烈说:“神医不受禄,王烈心中实在愧疚万分啊,不知如何才好报答您的恩情呢?”
龚廷贤说:“烈兄,我别无他求,只求求你,快点把你义弟打跑,别耽误我上路啊!”
王烈说:“这,恐怕还得容我一些时日,毛海峰兵多将广,人数十倍于我,如今只能静观其变,待敌军疲敝,方可一举击之。”
龚廷贤说:“这也不难,古往今来,淝水、巨鹿、赤壁、官渡,以少胜多的还少吗,别忘了你还有江川城的老百姓撑腰呢,你不是三千打五万,你是七万打五万!要是这都打不过,活该被你弟弟夺了鸟位!”
陈香月忙道:“你怎么能这么说话。”
王烈说:“神医教训的是!月娘不要多嘴。”
龚廷贤起身道:“走了,烈兄,不过你前两日打得倒是漂亮,张经在王江泾也不过才杀了两千倭寇,还被赵文华给抢功了,这我得承认,你们五岛将士比官兵还是要厉害一点。”
王烈起身相送道:“谢龚老夸奖!”
送走了龚廷贤,陈香月说:“这下可怎么办,姐姐的蛊连龚廷贤都治不了,你们大明还有比他厉害的郎中吗?”
王烈说:“怕是难找了。”
李绫烟说:“君上不必忧虑,绫烟命中当有此劫。”
王烈说:“绫烟,你千万不要这么想,王烈一定会带你去找胡宗宪,问他要来玄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