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王烈的福船在王盘洋偶遇在此游弋的毛海峰船队,从中得知,其在岑港尚有千余部下围困在内。
为了将毛海峰的舰队全员带回五岛,王烈打算夜潜戚营,说退戚继光那一万官兵。
“师叔,别去!”
在岑港的海边,王烈正要踏上舢板登岸,一回头,见是李绫烟。
“师叔,那可是兵营啊,我不让你去!”
船上众人听了此话,发出一阵唏嘘。
徐洪起哄道:“哇哦,大夫人果真是大夫人!”
毛海峰赶忙上前一鞠躬道:“先前不知,原来这位佳人竟是兄嫂,小弟毛海峰有礼了!”
徐洪笑得更开心了:“看吧,海神爷,我不叫了,自有人叫。”
严山老哪有工夫理他,劝道:“公子爷,大夫人说得对啊,您还是再考虑一下,犯不着为了谢和那点人以身犯险。”
毛海峰也道:“是啊,大哥,此事太过冒险,切不可草率!”
王烈说:“谢和乃我宋之肱股,早年曾与君父患难与共,今日怎可弃他而去,我意已决,我一人去,谁也不许跟来,戚将军素有贤名,不是王本固那种浑人!”
严山老道:“可是,公子爷您不能动武,万一此人卑鄙阴险,暗设伏兵,谋算于您,可如何逃得出来?”
王烈道:“我若被他们抓住,便由毛海峰义弟随严洪二老前往京师,完成君父所托!”
毛海峰道:“大哥,若是如此,朝廷抓了我父兄,我还归顺个鸟?”
洪迪珍忙劝道:“诶,怎可这样和大公子讲话?”
王烈也没管毛海峰的满腔义愤,不再说话,一脚踏上了舢板,十几个船员奋力操桨,划向了岸边的沙滩。
毛海峰又道:“我不管,徐洪,你给我上瞭望台,打旗语,命各舰!”
“是!”徐洪一边爬上桅杆,一边低头问下面:“毛殿下,说什么?”
毛海峰想了想,狠狠握紧了拳头。
“命各舰,只要官兵敢对我大哥不利,马上开炮,给老子轰他娘的!”
“是!”
瞭望台上,徐洪挥动令旗。
海面上。
王烈一身白袍,袖口绘着火焰图腾,肩上披着紫袍,直直站在舢板上,看了一眼西天的晚霞。
哗——
忽然,听见舢板上一阵晃动,身后福船上人皆惊呼,然后是一阵叫好。
王烈转头一看,见是李绫烟。
“绫烟!你来干什么?”
李绫烟说:“情况有变,绫烟和他们拼了!”
王烈见李绫烟身后,福船已经距离很远了,心道,李绫烟的这一下轻功落筏,果然是非同凡响,此时想劝她回去也不行了,王烈便说:“那好吧,既然来了,一定要见机行事!”
王烈说完,又看了一眼西边的晚霞。
李绫烟说:“师叔,是不是见过了皇帝,您就肯随绫烟前往洞庭?”
王烈说:“莲尊盛情相邀,王烈是必然要去的,京师一行,若能将事情办成,王烈听从绫烟姑娘的安排。”
李绫烟点点头,同王烈一起看着那晚霞映照的山海,却在心里暗道:“若是去了也办不成,又该怎么办?”
于是俩人乘着舢板,一边说着话,慢慢的靠近了岸边。
书中暗表,岑港的地形三面环山,一面临海。
山间,毛海峰的部将谢和已经在此设营筑塔,辅以火器固守,已击毙三千余名官兵,戚继光接管后,不敢率军靠前,只好将之团团围困。
可由于岑港是个港口,戚继光围而不死。毛海峰的舰队只要冲破官兵沿海炮台的重重火力,就可以前来提供人员和物资补给,让岑港的守军继续坚持下去。
也就是这样,造成了岑港之战从嘉靖三十六年的年底,一直打到了现在。
这时,日已西斜,在海面上拖了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