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话说李绫烟来到嘉兴城北紫竹林,拜访龚廷贤,却不想被一个叫李东璧的人赶先了一步。
李时珍,字东璧,他一进屋,对龚廷贤道:“廷贤老弟,抚州一别,愚兄十分想念啊!”
龚廷贤说:“是啊,算起来快有十年了吧?兄长,听说您后来治好了一位小王爷,还做了太医院判,如今可是名满天下啊!”
李东璧谦虚的说:“哎呀,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值一提,现在啊,愚兄那是辞官退隐,准备云游四方,增长些见识,然后回蕲州开馆行医喽!”
龚廷贤吃惊道:“我辈身在杏林,悬壶济世,日夜都想去太医院任职,东璧先生,何故如此啊?”
李东璧说:“东璧只是一闲云野鹤,京城里那么多人情世故,条条框框,应付不暇啊,还是自由自在点儿好,呵呵呵,自京师南下,一路听说贤弟你在嘉兴结庐安住,我就顺道来拜访,诶,还正想问老弟,你怎么也远离家乡,来了嘉兴呢?”
龚廷贤道:“兄长可有所不知,这嘉兴府这几年,那是人流如织,冠盖不绝啊,各地的富商巨贾都往这跑,一个个买船东渡,到日本五岛去做生意,东璧兄,不瞒你说,我想把医馆开在这里!在江南商贾之中积攒些名望,日后再去京师看看。”
李东璧笑道:“哈哈哈,老弟,你这不是要走愚兄我的老路吗?哦对了,愚兄我最近啊,正在写一本书,里面有些疑点,正想和贤弟探究一二。”
“好啊,小弟求之不得啊!”
咱们话分两头。
话说李绫烟见李东璧进了屋,于是在外凝神静听,可毕竟离得较远,李绫烟听不大清楚。
她心想:“想不到,这位医圣前辈竟如此年轻,看着和师叔一般年岁。可我就这么在外干等可不行,万一俩人从早谈到晚……”
想到这里,想上前敲门,才向竹寮走了两步,却又担心起来。
“龚前辈会不会嫌我不懂礼数?要不……再等等?”
正迟疑间,看家护院的那条小黄狗见有生人靠近,又跑了出来,对着李绫烟就是一阵狂吠。
李绫烟用食指贴唇,赶紧对狗作个噤声的手势。
“汪汪汪——汪汪汪——”
屋内传来龚廷贤的声音:“当当!给我安静点!”
可那小黄狗不听,只顾对着李绫烟叫个不停,竹寮主人气的打开了房门。
“谁让你这么吵,不是跟你说过,没人的时候不要乱叫……”
说到这里,龚廷贤不经意抬了一下头,不由得惊呆了。
竹林风过,林叶纷落。
只见,林间佳人,孑然而立,云裳飘逸,长发翩然。
龚廷贤痴痴地说:“哦,原来……原来有人呐。”
李东璧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一看,问:“咦,老弟,这位姑娘是你病人么?”
这时,李绫烟上前行礼道:“小女李绫烟,见过神医龚廷贤前辈!”
龚廷贤道:“诶,神医不敢当,前辈?我有那么老吗?姑娘,我们认识吗?”
李绫烟再拜,说:“小女李绫烟慕名而来,师叔今在海盐渡,身受重伤!绫烟冒昧登门,还请神医屈驾前往!”
龚廷贤问:“姑娘,你的师叔是什么人,无名无姓的,我龚某人可不能随便乱救。”
李绫烟便说:“绫烟师叔乃是五岛宋国少主王烈,还请医圣上船救治!”
龚廷贤听了“啊”的一声,说:“是他啊,不去!”然后他转头回了竹寮。
李东璧跟着他进去道:“贤弟,你这是怎么了?”
李绫烟为了救王烈,顾不得那么多,也跟着二人进了屋,只见龚廷贤坐在竹案前继续喝茶,李绫烟跪下又是一拜。
“还请医圣出手相救!绫烟求求您了!”
龚廷贤说:“诶别,你起来,姑娘,你起来说话!”
李东璧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