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是那种吃亏的人吗?” 方文洲笑道:“他能搞定的事情,咱们就不必跟着瞎操心了。” “与其大老远跑到京都去做一个多余的人,还不如老老实实去乡下,看看那些刚刚能吃饱饭的人种出的粮食收成好不好,今年能不能脱贫。” 贺云章静静的听着,点燃一支烟。 “老贺。” 方文洲淡淡的道:“这些年来,你跟着我委屈了。”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比起那些挣扎在底层的人们来说,咱们一点都不委屈。” “咱有啥好委屈的?” 方文洲的声音低沉:“中华烟抽着,几十万的车开着。夏天坐在空调屋里,冬天有暖气。风吹不着,雨淋不着。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就能拿着不薄的工资,享受着高人一等的待遇。” “这都是用底层人民的血汗换来的。” “是人家养着咱。” 贺云章抽烟抽的猛,一口接一口。 “人家凭啥养着咱?” 方文洲问,继续道:“凭啥任劳任怨的用血汗把咱捧在手心里,爱戴咱,拥护咱,把咱高高的举起来?” “咱得干事儿。” “干实事儿。” 方文洲道:“吃谁的,喝谁的,用谁的,就得为谁办事儿,这是老祖宗留下的道理。” “工资,不是邓朝中发的,也不是丁云松发的,更不是那所谓的‘上面’发的。” “是老百姓给咱发的。” 方文洲稍作停顿,继续道:“说到底,我们要看老百姓的脸色,而不是看领导的脸色,看上面的脸色。” “他们都搞反了。” “这个世界,颠倒了。” “事实上,我一直也是这么做的。” 方文洲深吸一口气,淡淡的道:“自从选择了这条路,踏上这条漫长的旅程以来,看清了局面以后,那时我就已经放弃了往上爬的想法。” “拿多少钱的工资,就干多少钱的活。”. “让我干村长,我就干村长该干的事儿。” “让我干县长,我就干县长该干的事儿。” 方文洲轻笑:“现在我都有机会到市里来干事情了,已经很满意了。” “我很忙,每天都很忙。” “我也很充实,觉得每天都有解决不完的问题,做不完的事情。” “除了讨好那些给我发工资的人,我已经没有任何精力去讨好别人了。” 方文洲继续道:“在我眼里,无论是丕卿还是邓朝中,丁云松又或者是曹树平,跟我,跟一个村长,并没有任何区别。” “都只不过是老百姓顶住压力,才让我们这群人有机会不去种地,不去工厂,有机会抽出时间来坐在办公室里高谈阔论,有机会为这个大家庭和集体寻求一个更好的明天。” “如果你要真的问我有没有压力。” “我会回答……” “有。” 方文洲的声音很轻:“我怕我对不起我现在的待遇,对不起我手里拿的这份工资。” “每次下乡,看到农民与我在生活中的差距,我的心就会痛一次。” “我着急。” 方文洲深吸一口气:“我在想,什么时候可以让农村人和城里人一样,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