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去查探,还派人去菱州,陈州等地打探情况,赵青檀刚还详细问了他往年淮夷之地涝灾的事情,“你能有什么法子?”
周公子早前看见流民的时候,是思考过这个事情的,所以还算有底气而沉稳的回他:“濠州和信阳城可以接纳这股流民。”
先不说濠州历经瘟疫暴乱如今近乎有三成人口的缺口,就是信阳城这两年因为王坊等权贵的倾轧迫害而流失了许多百姓,周公子简单的解释了这个情况,又切切道,“世子也不必以永昌候府的名义出面处理这事,可以暗中吩咐人去流民中散布消息,就说濠州和信阳城在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到时候那些流民自然会蜂拥而去。
“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吗,可粮从哪里来?”赵青檀坐回来,眉头微蹙,语气依旧不太好,“远水解不了近渴,等朝廷的赈灾粮,这些灾民早就饿死大半了。”
“不会吧,永昌候府那么大,”周公子用双手夸张的比划起来,“就没点屯粮?”
他这话是对着赵钰问的。
赵青檀没拐过弯来,“屯粮?”
周公子清了清嗓子,做贼似的压低了声音,“就王坊那羔子在信阳城呆了两年就养了一万私兵,虽都是杂兵民夫,可也是日日要张嘴吃饭的,他侵吞百顷良田,照着皇家别宫的架势造,除了工匠们谁知道里头藏着个巨大的粮仓呢……”
“全信阳城的粮食都被他把控着,不说那些被占了田的百姓没得活头,便是这半年时间米价暴涨十倍,家底再好的商贩都禁不住他肆意抬价,一穷二白的百姓能怎么办……不反他反谁?”
赵青檀听他没头没脑地说着,滤去大半不重要的,捡了一个重点,问:“原来信阳城没有流民是因为他们哄抢了王坊的屯粮?”
“什么叫哄抢,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哦,对了,物归原主。”周公子肚里没墨水,但丝毫不自卑,不露怯,“这粮食本就是我们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种出来,我们自己吃那才叫天经地义。”
他又将王坊恶意征收赋税的事儿说了一通,百姓们日子都过不下去了,还要掏空了家底交税,总之信阳城暴乱缘由全是王坊作恶多端,丧心病狂。
兜了一大圈,总算想起最初的话头。
周公子觉得自己是真的不信了,“不是,你们侯府又不是什么破落门第,家将这么多,传闻说赵家军三十万,随随便便那也能屯个十万石粮食,现在挪出来点给濠州和信阳城用用,等朝廷批了赈灾粮,你们走个过场运回去呗。”
赵青檀听了这话,默了一会儿,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