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不是没和舅舅说过这些事情,刚刚开始的时候,她害怕地甚至不敢进院子,她向来怕这些爬行类的动物,为此更是做过不少噩梦。
可是每次她说完,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她原本看见的东西就全都不见了,房间干净整洁如初,仿佛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这根本就是谈淮苏的手笔,以捉弄他人为乐趣。他就是想把她赶出将军府,一开始的时候,他就不怀好意。
自从上次她故意撮合陆铃舟和景钰之后,谈淮苏就更加变本加厉。
一想到谈淮苏那面目可憎的脸,卫楚就忍不住捏紧了袖子,咬牙切齿。
“姐姐,你怎么了?”
衣服被扯了一下,卫楚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卫然,“怎么了?小然。”
“姐姐,你在想什么?我一直说话,你都没有理我。”
“对不起,小然,姐姐刚才走神了。小然,再说一次好吗?”
卫然看卫楚真诚道歉的样子,才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兴致勃勃的样子,开心地说着话。卫楚看着他,感到一片欣慰,果然还是乖弟弟可爱。
书院很快就到了,卫然和卫楚的情况不一样,因此不在同一处读书,在书院门口的时候就分开了。
一进入书院,书香气息扑面而来,书院的景色秀丽,院中栽种着高大茂盛的树,粗壮的树枝高耸入云,仰头望去,像是已经攀上了蔚蓝色天空的一角。
穿过拱门,需要走过一条桥,桥的两边种的则是荷花,只不过,入秋萧瑟,荷叶枯黄一片,但仍然能够想象到夏季荷花盛放的灿烂光景。
没多久,就到了红枫斋,这里是供学子一起读书写字谈论的地方。坐在红枫斋里面可以看到深红的枫叶,随风落下,奏出一阵飒飒的声响。
卫楚被安排在第一排的最后一桌,不久之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进了书斋。她看见陆铃舟的座位安排在前面,恰巧和景钰挨着。让卫楚惊讶的是,谈淮苏居然也在红枫斋,她暗叹真是冤家路窄。
没多久,与她同坐的同窗也来了,卫楚热情地和他打招呼,但是并没有得到回应。一时间,她举着手打招呼的样子显得更加傻气了。
”这谁呀!怎么一副土里土气的样子,这年头,什么人都可以进竹溪书院了吗?"
“多可笑,她居然和乐芜打招呼,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卫楚往周边看了一圈,哄笑声仍然不止,她们肆意地谈论着,根本就没有把卫楚的威慑放在眼里,只觉得她是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包子。
卫楚听着她们的谈论,虽然是在嘲讽她,但是更多的都是说坐在她旁边的人。她忍不住把目光放在乐芜身上,看不清他的模样,他的半张脸都被头发盖住,藏在阴影之中。
她没有多在意,开始收拾整理好自己的东西。
“阿月。”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卫楚闻声抬头,正看见景钰往她这边走来,她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今日的景钰头发全部束了起来,用一根白色发带束起,白衣十分衬他,更显风雅温和的君子姿态。
面对他眼中明显的欢喜之情,卫楚实在是不知道作何回应,一时间只好沉默。周遭的视线比刚才的议论还要强烈几分,她如坐针毡,那些好奇的嫉妒的目光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她下意识的看向陆铃舟,果然她也在看着景钰,她一转头,就对上了她那双略显忧伤的眸子,心中的负罪感更深了。她一定要找机会和景钰说清楚,她并不想一来书院,就受到那么多人的关注。
她硬着头皮,抓紧自己的袖子,心情显得十分紧张,斟酌着开口,“有事吗?”
“想来阿月刚来书院,还未熟悉,我将我课上所做的笔记借给你,方便你更快熟悉课程。”
景钰笑得温和,赠笔记一事做得如此善解人意,那抹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