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摆放的铜镜,清晰地映出两人暧昧交缠的身影。
裴止发间还插着那只雕琢着兔子的白玉玉簪,玉簪光泽明亮,触感光滑冰凉。
卫楚见事情发展越来越不可控制,主动回应他,他的意识果然松懈了几分。
她把手放到他的颈后方,想要把他打晕,没多久,裴止的身体就软了下来,靠在她的怀中。
卫楚没想到他居然那么用力,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嘴角有一处淡淡的伤口,鲜红的血迹在嘴角处晕开,打破了她往日的清冷气息,增添了几分魅惑。
卫楚将裴止扶上床,细心地为他盖好被子,目光落在窗边的梳妆台处,旁边放置的熏香炉子正在燃着香,香气若有若无,几乎闻不见。
白色纱帐被从窗户跑进的风不停地吹拂着,舞动翻转,在空中划出好看的痕迹。
她提起桌上那壶尚且滚烫的茶水,走到香炉旁,只听得“滋啦”一声,燃着的熏香被浇灭,一阵呛人的烟雾浮起。
她向来不点熏香,那么这一炉熏香是谁点燃的呢?
因裴止的拉扯,卫楚的衣衫已经凌乱褶皱,洁白光滑犹如美玉的肩头就暴露在空气之中,那双澄澈如清冷孤月的眸子红了几分,又带着几分无奈和纵容的情绪,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真是夜色醉人。”一声低低的叹息,在殿中响起,音色清丽婉转,落在地上,融入夜色,变成舒缓轻扬的夜曲。
花漪殿外,卫楚把手伸进冰冷的水盆中,用力地用冰水洗脸,脸上因裴止撩拨的红潮才慢慢散去。
浓重的寒气让她忍不住一哆嗦,可她依然不愿意停下。
早晨,日光升起,卫楚站在殿外,身穿一袭杏黄色的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外罩一件镶着金银丝绣着粉色樱花的席地宫纱,长发随清风飘起,她正伸着手,日光透过手指缝隙,落下一片阴影。
热烈如早晨朝阳,却也只有一瞬息的灿烂,就被阴云掩没。
晦食和乌云终会玷污太阳和月亮,就连可恶的蛀虫也要在娇蕾里生长。
“折衣,昨夜那香炉中的香是何人所燃?”
在旁伺候的折衣一愣,还没开口,就跪了下去,“殿下,昨日五殿下来访,说是久闻殿下晚上休息不好,特意带来的安神香。”
“五殿下吩咐奴婢点上,奴婢想着殿下晚上确实睡不好,所以昨夜就将这个安神香点上了。”
等了许久,没有听到卫楚的回答,折衣又磕了一个头,继续说道,“昨夜殿下回来的时间太晚,奴婢就没来得及禀报。”
卫楚看着跪在地上的折衣,眼睛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安神香?昨天晚上那个香分明就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没有影响,是裴止的奇怪举动才让她察觉到那些香有问题。
正在这个时候,尚食局的人来到了花漪殿。
卫楚看向折衣,“先起来吧。”
听到声音,折衣站了身来,走到卫楚身后。
尚食局的人对着卫楚行了礼,“殿下,尚食局的人过来了,陛下赐下了一碗银耳薏米羹。”
听到赐膳二字,卫楚平静的神色一凛,那副悠闲的姿态也停顿了片刻。
折衣并没有注意到卫楚那一瞬间的变化,听到是陛下的赏赐,心中也为陛下时时刻刻的关怀,而替卫楚高兴着,语气变得愉悦欢喜,“这是陛下赐予殿下独一份的赏赐呢,看来陛下还是很在意殿下的。”
卫楚坐下,尚食局的人还在一旁伺候,“陛下命我一定要看着殿下喝下,方能回去复命。”
折衣从尚食局的人手中接过了膳食,摆好餐具,便将那碗银耳薏米羹端到了卫楚面前。
卫楚面不改色地一口喝下了这碗银耳薏米羹,碗中还冒着热气,陶瓷碗滚烫的温度完完全全地传递到她的指尖,马上就烫红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