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是有哪里不对吗?”
顾惜被人的话说得头脑一懵,还沉浸在大伯和老情人一同洗黑钱的烂事里,睁着一双清澈圆眼直直的瞧着他,似乎在等那人像以往一样列出来一堆条理清晰又言简意赅的证据来。
然而,等了半天,寒君燿依旧是神色犹疑不定。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浓眉紧锁,道:“我也说不出是何处出了纰漏,但直觉告诉我,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进展的实在是太顺利了,超乎我原本的预料。”
顾惜貌似被噎了一下,梗了梗脖子并未做声。
这些天来顾惜可以说是被这些案子折腾的神经衰弱了,这才好不容易找到了事件主谋。如果连这件事都算是进展太顺利的话,那寒君燿这些年经历的都是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横事啊?
她心知他多年来过的不易,便也不去妄加揣度了。
笑着开口道:“怎么会?这件事情波澜不小,赔了刑部尚书,牵扯南侯府世子,也没有很顺利吧?”
寒君燿面容沉静,闭口不答。
顾惜只是自顾自的弯起眼睛,尚且沉浸在终于找到案件主谋的喜悦之中,悄然松下了一口气来。
“我要先回侯府一趟,去
和爹爹禀报这件事情。侯府世子想要铲除不易,眼下最能主持大局的还是我爹爹了。”
寒君燿虽然心中惴惴不安,但总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也只好点点头,与孤影一道先回到燕王府,而孤星则负责护送顾惜回府,保证她的安全。
刚回到侯府,转过一道小径尚未走进正厅,便远远的听到了老太监尖锐刺耳的声音,似在宣读圣旨,此刻不能贸然前去了,她便驻足停下,带着孤星躲到一旁。
她拧眉向那边张望。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圣旨下到府中?
孤星送人回来,自然是事事听从主人的安排,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委身藏在假山石后面,由于身量颀长,不得不矮下身子来,静静聆听那边声响。
随着不远处的宫人缓缓收声,孤星和顾惜的脸色皆是变了变。
顾惜更是忍不住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瞧那老太监满脸喜色的连声恭贺,老侯爷也是满面堆笑似乎期盼已久,顾惜的面色更是晦暗莫测。
忍不住啐一声:“什么时候给大伯请爵的?我竟然全然不知!这未免太偏心了。”
抱怨归抱怨,她突然醍醐灌顶想起一事来,立刻就要倾身冲出了去
。
孤星一把拽住她胳膊,急促问道:“小姐?”
顾惜回头看他:“大伯现在不能请爵,我要将他私铸银两还杀人灭口的证据拿出来,若是如此诡谲小人得志,平步青云,天下世人得知后哪有安守本分之理?岂不皆成奸佞!”
孤星敛眸道:“小姐,现在尚且不是最佳时机,我们的所谓证据还是缺少根本依据,这样拿出去,谁会信我们?”
顾惜稍愣了愣,仍是不平。
孤星缓声道:“何况,此时出去,惊动朝廷派来的宣旨官员,岂不是让老侯爷下不来台?让侯府如何是好?让令尊如何是好?事后,小姐又何以自处?”
顾惜紧绷的身子松垮下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长叹一声,半晌才道:“……是我鲁莽了。”
孤星轻轻勾起嘴角,牵扯出个他最常见的柔和笑容:“小姐道义在心,孤星钦佩,一时情急,若是我,我说不定也会冲上前去与人辩驳一番。”
顾惜频频摇头,自顾自转过身子向外走去,干笑一声:“罢了罢了,还是先回燕王府吧。”
有些垂头丧气的顾惜一推开寒君燿的房门,就感受到了更为压抑的气氛,寒君燿的脸色虽是如常,却让
人隐隐能感受到其汹涌的恼意。
顾惜愕然道:“怎么了殿下?出什么事了?”
“你可有回去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