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云望着顾惜阴郁的神色,一时有些犹豫,支吾着不肯说,顾惜脸色一沉:“说。”
不容置喙的语气。
孤云无法,只得道:“主子此去剿匪,是因为得到了确切消息,顾大人亦被安排去了。主子知道有人要害顾大人,这才一起去。本是万无一失,不想那贼人狡猾,手段低下令人防不胜防,主子一时不察中了阴招。没想到,没想到里面居然会有萱草这毒!”
顾惜听着,脸上表情没有什么波动,却一直省视着孤云的一举一动。见他语气悲愤,神色怨愤,不像是作假,这才信了。
仔细梳理了一番孤云说的话后,顾惜便发现,这其实不是个巧妙的局。前因后果一窜,便能发现破绽。
只可惜,寒君燿彼时估计不会分出心思来想这些。
孤星在里面为寒君燿解毒。寒君燿受伤,孤云将此归结于自己保护不力,愧疚不已,垂着头一言不发。顾惜这般森然冷笑的模样,更让气氛显得压抑。
片刻后,顾惜从深思中回过神来,一眼便看到了孤云老实的像个小媳妇似得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这些人对寒君燿有衷心,对她而言实是一件好事。
轻咳了声,
正色道:“你可有想过下毒的人是谁?”
孤云抬眸,目光灼灼,恍然大悟道:“姑娘的意思是?”
“不错,设局之人从一开始,为的便不是陷害我父亲。能知道萱草对王爷的作用,又可利用这点设局的人,想来不多。你知道该怎么办了罢?”
孤云骤然合拳,抑制不住激动,欣然道:“姑娘教训的是,孤云一心自责,险些让贼人奸计得逞!孤云这便去彻查此事!”
顾惜支着额轻笑,摆摆手:“去吧。”
这才该是寒君燿身边的人的风采不是。
适时孤星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淡淡的疲惫,看到坐在院内的顾惜时,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朝她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顾惜下意识紧张问:“如何?”
孤星笑她失态,却也没有掩瞒:“已经无碍了,不必担忧。”
一直隐隐悬着的心这才千斤落地,松了口气,抬头,对上孤星揶揄的目光,一时哭笑不得。
孤星道:“事发突然,毒虽已解,会不会有后遗症尚是未知数,属下先行告辞,准备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顾惜点头:“也妥。”
待孤星也走后,顾惜回了屋里,独自一人守在寒君燿
身边。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心底五味杂陈。
微微颤抖着的指尖虔诚的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五官拂过,触到温热的鼻息,霎时被烫到了一般缩了回去。
顾惜苦笑,寒君燿这般待她,她却还要借着这次机会设计让他放她走,当真是心狠。
只是,如今他这样,她还走的了么?顾惜如是问自己,却得不到答案。只要一想想,便觉得心如刀绞。
她应是离不开他的,只看到他受伤,便六神无主,失了姿态。
可是,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不走,以后想让寒君燿放她,何其容易?
索性不想,最起码此刻这片刻的岁月静好,是上天赐给她的,依偎在寒君燿身边,渐渐的把一切藏进心底,感受着身旁的温暖,好似得到了慰藉。
第一抹天光泄入屋内时,顾惜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指尖紧握着的手动了动,瞬间清醒过来,并且在寒君燿醒来之前松了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坐在一旁桌边。
“唔。”随着一声低沉的闷哼,寒君燿悠悠转醒。
狂病发作,对他来说也不轻松,这会子好似还有些昏沉,揉着眉心呆了好一会儿,眼睛里才恢复来清明。
随后,第一
眼看到了顾惜,眸色一暗,昨日发生的种种历历在目,他甚至还能看到她脖颈上因他发狂而掐出的青痕。
顾惜如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