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湘楼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二楼单间不提前一个星期预定,根本没有位置,要不是美食街各大酒楼的单间可以互相接待,定位置就得提前半个月。
这天,一切都很正常,饭点儿到了,各个单间都上了座,一个伙计负责一个单间,为宾客提供最周到细致的服务。
松香阁的一位客人喝了点酒,闹事了,原来是他夹了一块排骨,没来得及吃,就与身旁的朋友继续高谈阔论起来,一旁伺候的伙计以为他不吃了,随手把盛有残羹的碟子撤下,给他换了一个新碟。
其实,这就是误会,因为美食街的单间有规定,只要客人碗碟里有残羹,除非客人不许,否则一律换新碟,这位伙计就是按照酒楼规定做的,不算犯错。
可客人不干啊,美食街的菜,道道都好吃,样样都是精品,他为了这顿饭,可是托人拿到贵宾卡才定上的,招呼七八个朋友来享受,这还没怎么吃呢,就被伙计撤下,这是赶人吗?
一句店大欺客就嚷出来了,伙计一开始的茫然后,明白是彼此误会了,客人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只要不是无理取闹,他就是有错的哪一方,必须赔礼道歉。
还好还好,这位客人也不是蛮横之人,明白原因后,很是尴尬,这是酒楼用对待至尊客人的方式服务他们,而他孤陋寡闻竟然不知道。
伙计道歉很真诚,管事的也上来赔礼道歉,差不多就得了,而且,这还是托朋友才订上的单间,可不能让朋友没面子。
于是,很大度的一摆手,装模装样地训斥几句,也不要酒楼赠送的招牌菜,继续吃喝起来。
按理说,这是皆大欢喜的结果,小伙计没被真的诘难,客人也没真的气恼,大家哈哈一笑云过风轻。
但是,这个小插曲只是开胃菜,大菜在后头呢!
隔壁的听竹轩出大事了!
一位伙计竟然把送往另一个房间的菜肴送进了听竹轩,这件事不算大,只要好好道歉就可以了,奈何听竹轩的客人海鲜过敏,你把一道鲍鱼烧鸡送给吃海鲜过敏的人,那不是故意谋杀吗?
而且,客人在点菜的时候明确表示不要海鲜,这就不是简单的道歉可以收场的了。
“听竹轩的客人点的是栗子烧鸡,忆梅阁的客人点的是鲍鱼烧鸡,可巧南边运来的这批鲍鱼个头有点小,不适合单独做菜,厨子只能用来做配菜使用,大小和栗子差不多,乍一看还真无法立马辨识出来,可能伙计就是这么弄错的。”
周新生处理小事没有问题,一旦有突发事件,就不是他这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子可以抵住的了,客人吵闹起来,他第一反应就是找寻自家的不是,偷偷瞟一眼那道鲍鱼烧鸡,和他昨晚吃的栗子烧鸡真的差不多,内心想当然地认为是自家伙计犯了错。
美食街店规第一条:客人是衣食父母,出现问题先找自身原因,周新生这样想是对的,但是,没有三方对质之前,这样先给自家定罪,显然不合适。
江若芷一眼就看出他内心所想,但没有说什么,“周掌柜怎么说?”
“周掌柜说这桌客人是外地口音,听着像南陵府的,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给那桌客人免单,再送上一份礼物,但那客人非说周掌柜在侮辱他,显然是想将事情闹大,吵着要见官,周掌柜怕对主子不利,就让小的来请示主子,看如何是好。”
南陵府的?江若芷心下冷笑,“我明白了,你让周掌柜自己看着办吧,是咱们的错,必须认,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就行;若不是,他处理不好,就喂马去。”
这么一会儿工夫,就有两员大将被她打发去喂马,夏蝉笑得不行,“主子,依奴婢看来,喂马太轻省了,还是让他去关外贩马吧,多少还有点进项。”
“就你个促狭的!”冬雪瞪了落井下石的夏蝉一眼,面对小姐正色道:“主子,要不要......”
“不用,本乡君倒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