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周楚生一拍巴掌,“高啊,实在是高!”
他们这些圣手只知道查阅现有的方子,忘了换个思路去想问题,这两人的言论让他开辟了新思路,一脸兴奋地对着一脸迷茫的两个人,激动得语无伦次,“连翘可解毒,方子里有了;金银花入药,可治疗热毒引起的泻痢便血,正好是方子里缺乏的一味药材,乡君,多谢了,草民这就去请院正大人拟方子!”
江若芷不懂医药,可她的提议是正确的,虽然最后是靠蒙,但能蒙对,也让人敬佩!
院正听了后,也是大喜,反复讨论方子,给几人用药后,效果明显好多了,又调整几次,最后确定下来,大范围应用,体弱者和孩童也都从病危脱离危险,看着一个个离开隔离区的病人,大家喜极而泣!
江柏墨深知太过出挑遭人嫉恨的道理,女儿在这件事里起的作用不准任何人说出去,功劳直接给了院正和周大夫。
对他这个决定,周大夫深以为然,他一个民间大夫都觉得一个女人如此出色都不妥当,何况常年与勋贵世家打交道的院正了。
老院正捋着一把胡子,对江柏墨深施一礼,大恩不言谢,这份大人情,一定会后报!
人吃五谷杂粮没有不得病的,虽然江若芷知道一切病苦皆果报,只要行得端坐得正,就不会有病毒侵扰,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儿,真正做到是另一回事儿,她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行善,若要做到佛菩萨的境界,她,自问不行!
何况,家里还有父亲母亲弟弟,多建立一条人脉,的确比给个虚名强!
庆功的奏折送出去了,看着拆除的隔离区,大家唏嘘不已,这次疫病共死亡4187人,相当于半个县城的人口,加上大灾带来的减损,几个县城损失不小。
雪灾是天灾,水灾也是天灾,若是认真计较起来,原本可以不用伤亡这么大的,因为那些倒塌的房屋都是年久失修,才承受不住雪灾水患的压力,人的因素占一半。
说到底,还是百姓穷啊,若是家家富庶 ,都能盖起青砖瓦房,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
疫病更是人祸!
如果百姓不贪图那点小利益,不去碰死尸,哪有疫病的大爆发?
说来说去,还是......官府的问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江柏墨是从底层干起来的官员,深知百姓的惰性,一方面赞许他们的知足常乐,一方面又厌恶他们的不知上进。
靠朝廷救济,那是上策,毕竟只有出现大范围的灾害时,朝廷才会拨款拨粮,到那时百姓已经过不下去,卖儿卖女了。
唯有自己想办法才是上策!
不是他吹嘘自己的政绩,而是他任县令的那十年,黄安县城发过一次洪水,两次旱灾,可他采取自救的方法,组织全县青壮劳力,修堤坝筑水渠,带领百姓们度过一次次难关!
民不聊生这种状况,绝不会出现在他管辖的境内!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人想做实事,奈何没机会;有人怕担责任,万一不成,就是污点,年底考核若是拿个中下评,别想升职;还有的是,即便成功,上峰若是抢功劳,给是不给?
所以,无功无过者占为官者多数,江柏墨深以为然,临回京前,还是把自己的经验讲给几处县城的官员听,至于是否听得进去,是他们的事情,他能做的,是不愧于心罢了。
昭岗县令与江家人相处几个月,深知他们都是宅心仁厚之人,江大人回京高升,也给了他们中肯的评价,此次疫情的功劳,足以抵消灾情带来的恶劣影响,官职保住了,是大幸!
送行宴还在准备当中,县令找来县丞主簿典史等人,关门密谋一番,取得一致意见,晚上的送行宴上,昭岗县令就大胆开口了。
江柏墨一愣,他知道自己的话不会说出去连个回音都没有,但是,没想到他们打上了这个主意。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