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活络的看到人这么多,单间根本不够用,很自觉地让出位置,不但主动让出来,还很自然地帮忙招呼和他们身份差不多的贵客。
“七叔来了,快楼上请。”
刘元新想得很明白,四君子那么贵重的身份都能沾染黄白之物,他爹只是礼部尚书,为什么要视金钱如粪土?他可不是那酸腐的读书人,明明见钱眼开,非要遮着掩着。
自己读书不行,武功更是提不起来,就算将来得了恩荫,没有朋友相助,也是被人挤兑那伙的,不如趁机和四君子搞好关系,捞到实惠再说。
“侄儿今天就觉得有喜事盈门,原来是看到七叔了,您最近忙什么呢?侄子可有日子没见到您了。”
刘七爷是刘家旁支,考取举人功名后没再继续科考,转身接了家族生意,走南闯北的,银子赚了不少,因为有功名在,看起来很是儒雅,不认识的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意人。
“你小子银子不够花了,跑来当跑堂的?”没有人不喜欢嘴甜的孩子,刘七爷也不例外,看着一身宝蓝色暗纹锦袍的侄子,做着迎宾伙计的差事,觉得很有趣,“来,银票拿着,回去告诉你爹,过几天他休沐,我请他喝酒。”
“谢七叔的赏。”刘元新毫不矫情地把这张五十两的银票揣在怀里,依然做着邀请的动作,“七叔是跟朋友来的?订位置了吗?若是没,侄儿想办法给您挪一间?”
刘七爷脚步顿了顿,诧异地看了热情的侄子一眼,外地来了几个朋友,要在京城逗留几天,在自家府里请客显诚意,但拘谨啊。
都是生意场上的朋友,不拘小节得很,为了彼此都满意,还是来汇鲜楼吧。
几个月没回京,哪里知道汇鲜楼名气变得这么大,提前七天预订,楼上的单间都没订到,没办法,只能让随从定大堂角落里的位置,到时候围上屏风隔挡一下吧。
侄儿能弄到单间,刘七爷喜不自胜,大手重重拍打他的肩膀,“好小子,七叔没白疼你,楼上带路。”
“七叔您稍等一下,侄儿这就去找掌柜安排,保证让您在朋友面前得脸儿!”
刘元新快速蹿出去,到柜台后和掌柜嘀嘀咕咕几句,就笑容满面地回来了,“七叔,楼上朝南最好的那个雅间,侄儿给您挪出来了,快请。”
刘七爷进了单间一看,若不是面积稍微小一点,他会认为是哪个世家宴客的厅堂。
成套的黄花梨座椅摆放中间,靠窗的琴架上有古筝,靠墙的案几上有文房四宝,角落里有天然石纹的山水摆件,墙上挂着磅礴大气的山水画,生机勃勃的水仙摇曳风姿......整个房间给人的感觉就是舒适大方,毫无市侩之意。
刘元新看七叔不住地点头,进一步邀功,“七叔,您请移步,看看这间屋子。”
这是室内洗手间,四面墙上贴有平整的浅灰色瓷砖,靠墙位置有白色水盆,地上有同色地盆,看出七叔眼里的疑惑,刘元新也不卖关子,随手打开墙上的机括,里面的水流出来,伸手到下面清洗,“七叔,这是洗手池,不需要伙计送水进来。”
刚要拿墙上挂着的雪白手巾,猛然想起来什么,手收了回去,今天客人这么多,让伙计换新手巾不是难事,就是麻烦,还是别多事了。
不顾七叔惊奇的目光,又指着地上形状奇特的地盆,倒了一杯茶水进去,“这是马桶,解手后冲一下就干净了。”
按一下水箱上的机括,水流淌出来,褐色茶水转眼就被冲刷掉,地盆恢复白净。
刘七爷真的惊讶了,饶是他走南闯北也没见过这样好的东西,不怕侄子笑话地伸手去洗,去冲马桶,连连称奇。
“这也太方便了,何人所造?”
“七叔若是看得起侄子,您府上的角房就由侄儿帮您改造吧。”
“好!好!好!”
刘七爷一连三个好字,刘元新就知道自己让出单间值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