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宗隐隐觉得事态发展没有按照自己操控得来,有点慌乱,大哥体弱世人皆知,但具体什么情况无人知晓,这样一想,不安的心又沉稳下来。
“林大人所言不假,我大哥身体弱,这些年一直精心保养,没有什么大事。”刘耀宗是代替侄儿上公堂的,这个时候他必须露面,博得好感为自己占据世子之位铺路。
“别说我大哥的身子弱,就是健壮如牛的人,也敌不过毒药!”
“刘二爷不要着急,仵作验尸的结果是中毒,但是,他所中的毒远远达不到死亡的地步。”
林平安再一次扔下惊雷,惊得百姓再一次议论纷纷,“天啊,不是中毒,那是什么?谁下了黑手,栽赃嫁祸酒楼?”
“我听说酒楼的人都招认了,说是他们贪财害命。”
“屈打成招懂不懂?那刘世子身份贵重,出门小厮随从侍卫一大堆,那眼有多瞎,才会把他当肥羊宰?”
“有道理,看样子还是......内部不合啊。”
“林大人如此说可有证据?”刘耀宗白了脸,有些气急败坏,“你若是拿不出证据自证清白,在下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要去御前鸣冤!”
林平安根本不看他,“请大人传仵作上堂。”
一个老态龙钟,需要旁人搀扶才能走上堂的老者颤巍巍地要下跪,被郑大人阻止,还命人搬个凳子让他坐下说。
那名老仵作谢恩后坐好,浑浊的眼睛透出精光来,“小人是顺天府的仵作,赋闲在家二十载,没想到又有人把小人找了去,能够再次为朝廷出力,是小人莫大的荣幸啊。”
底下师爷快速上前,向郑大人及旁审的两位大人禀明老仵作的身份,得知他就是那个神眼光爷,很是惊讶。
以为已经不在人间的神眼光爷再次问世,说明案子真有隐情,来时被打了招呼的两个人也不敢随意发问,一切还以郑大人为主。
“老人家,请把你知道的说一下吧。”
刘耀祖其实不是死于中毒,而且海鲜过敏,但这里是古时,没有过敏一说,所以称之为中毒。
不只是他一人海鲜过敏,一起吃饭喝酒的有三人也有不同程度的不适,但他们身体好,脸红头晕,以为是喝酒喝的;心跳加速,发慌,也以为是喝酒喝的;有一个稍微严重一些,嘴唇发麻,呕吐,家人也以为是酒喝多的症状,没有在意。
唯独刘世子因为身子弱的原因,身上出现红疹的症状,由于人死得过快,没有明显地表现出来,若不是经验丰富的仵作,真不一定验出来。
“刘世子中的毒是砒霜!”
海鲜含钾高,不可与维生素C含量高的蔬菜水果同食,否则会引起中毒,体质好的人会腹泻,过敏的人会送命。
砒霜?百姓都屏住呼吸听老仵作说话,砒霜一词出现,百姓也不管是不是衙门了,大声议论起来,只有林平安不慌不忙,还有闲情摇根本不需要扇风的扇子。
“我可怜的大哥啊,您竟然是被那种阴毒之药害死,兄弟我一定为您讨回公道!”
“郑大人,刘大人,王大人,你们一定要我大哥做主啊!”刘耀宗声泪俱下,不等案子宣判,就呼天抢地要严惩凶手了。
“刘公子不要喧哗,听老仵作继续说下去。”
老仵作年纪大了,说话自然就慢,等他说完,大家也都听清楚了,原来,刘耀祖是死于海鲜过敏。
他身子弱,不适合吃海味,平阳侯府的膳食中也没有此类食物,唯一的可能就是在酒楼吃下去的。
现在问题来了,既然主子不能吃海味,负责膳食的下人就不可能点海味,宴请的客人一同作证没有点海味,没有吃海味,何来过敏一说?
那名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厨子被带了上来,身上遍是伤痕,可进了衙门,哪有不过堂的?有命在就不错了。
江若芷在人群中中看到厨子的惨状,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