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梅捂着脸还要哭诉,被粗使婆子堵住嘴捆了起来,刘姑姑也被带了进来,看见捆绑住跪在地上的女儿,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传话的婆子没说什么事,就让她快点过来,还以为是赵姑姑嘴馋,要求她做些好吃的打牙祭呢,谁知见到的竟然是如此肃杀的场面。
在高门大户做事,最重要的是有眼色,几十年的历练让她知道闺女肯定是闯了大祸,要不然不能惊动老夫人身边的人。
前些日子她就觉得闺女话里话外有不敬的意思,想着闺女颜色好,府里的主子一个个都大了,随便给哪个做通房,都能一飞冲天,也就没怎么管教她。
自己的脸面是主子给的,闺女做错了事,主子要处罚,若是不管不顾地求情,只会适得其反,脸色灰败地跪下来,代闺女认错,恳求主子开恩,让她带闺女去乡下庄子配人。
“唔......唔......”被堵住嘴的红梅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她娘来了,竟然什么都不问,就要给她配人,她不要,她要留在府里,她要做姨娘,才不去庄子嫁那些个粗汉!
然而,她的心声没有人听到,不只是她,就连她认为很有脸面的娘也一起被发配去了庄子,整天洗衣扫地做粗使的活计,没多长时间,身子就累垮了。
被闺女连累的刘姑姑可没了宠爱她的心,稍不顺心就打骂,若不是她掐尖儿闯祸,自己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
完全忘了闺女想翻身做主子的念头是她灌输的!
红梅有一颗不安分的心,处置起来不会手软,庄子上那么多残疾的兵士没有成家,直接配了人,不听话就打一顿,几次过后就老实了,那些不切实际的梦再也不去做了。
赵姑姑管束不严,直接打了十板子,罚一年月钱;文竹兰香松花这几个丫头认错态度好,罚半年月钱,从二等丫头降为三等粗使;院子里的其他人罚三个月的月钱。
这个处罚不可谓不重,有杀鸡骇猴的意味在里面,能留他们还在府里做事已经是主子仁慈,不敢有任何怨言。
不只是惜芷苑,府里其他各院的下人也警醒起来,原本就老实的更加老实,偷奸耍滑地也收敛起来,整个府里面貌一新,管事的轻松很多。
有的人管束不住自己,需要时不时敲打,要不然真以为自己多么重要,赵姑姑被打了十板子,老脸都丢尽了。
身子刚好一点就出来当差,把院子里的人管得服服帖帖,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春华冷眼瞅着,什么都没说,还像以前那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天,赵姑姑带着几个丫头来到江若芷的面前,“老奴见姑娘这几天一直在琢磨皮子,或许老身能效上力。”
江若芷动脑子行,动手能力就差多了,这些皮子送来的时候是阴干的,一张张硬邦邦的不能使用。
她和春华研究了好长时间,也没弄明白怎样才能把皮子弄软。
荷花残了,稻子黄了,秋天来了;树木光秃秃,凉爽的风变得冷硬时,冬天到了。
储存的皮子那么多,总不能雪花漫天飞舞时,赚钱的计划还停留在想上,这可不行。
京城的冬天能冷死个人,她的计划是制作皮衣,羊皮数量少,只能拼制兔皮,先做一批出来,给护卫们穿。
还有鞋子,上次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天公不作美,湿了她的绣花鞋。
在青石板铺就的路上都湿鞋,那些走在泥泞路上的人比她还要严重,左右计划都有,那就一起琢磨吧。
猪皮粗糙耐磨,做衣服不行,做鞋子可以,正在琢磨怎么美观舒适又不浪费皮料时,赵姑姑带着人来了。
能在侯府做事的人都有一技之长,相信有红梅的前车之鉴,不会再有人小看她,既然她们敢来,说明自己手上的这些事,她们能做。
不动声色地请赵姑姑坐下,指着那些硬邦邦的皮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