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勒紧缰绳,马匹的速度慢下来,左右张望,田间地头有劳作的农户,一个个都低头忙手里的活计,哪怕自己打马而过,他们也没有好奇地抬头看过来。
不用问都知道这些不为所动的农户肯定是返乡的军士,看他们身上虽然穿着粗布衣裳,但一个补丁都没有,长时间弯腰干活也没有异样,就知道他们在这里生活得很好。
林平安来庄子上的另一个原因就是想亲眼看看这些老兵,毕竟他们曾经都是威远侯府的兵丁,哪怕不在军伍上,依然是一家人。
看到他们衣食无忧,他就安心了,打马继续前行,一个时辰后,来到平缓的山坡地。
原本一片荒芜的地方,如今可是大变样,记得强劲的山风吹过,稀疏的杂草倒伏能看见裸露的石头,甚至是黄褐色的土壤,现在,到处都是茂盛的过马腿高的牧草。
按理说如此贫瘠的土地别说长势如此旺盛的牧草,就是生命力强韧的杂草都不应该如此壮观。
贤弟这是如何改造的?
好奇心起的他翻身下马,随手掰根树杈扒拉牧草,不对啊,他记得这里的土是黄褐色的,怎么变成黑色了?
还有,踩在脚下的感觉有些松软,一点没有山路的硌脚感,那些裸露的石头去了哪里?
灌木还是那些灌木,所不同的是,灌木林中栽种了很多树木,他不认识,凭他对江贤弟的了解,应该是果树,因为这个能赚钱。
印象中的风口处最是贫瘠,自然生长的灌木矮不说,还长得稀稀拉拉,一点不挡风,山风吹过,皮肤都刺痛。
如今那里栽种成排的杨树柳树,哪怕并不高大,却有效阻止山风过境,徐徐微风吹来,配合漫天的阳光,很舒适。
弃马步行的他边走边看,边看边想,江贤弟给他的震撼太大,从一开始的商贾变成背景神秘的官宦子弟,再到现在胸有沟壑的能人志士,他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世家大族重视名声,没有哪个世家会教导聪慧的族人行商贾之道,贤弟若不是庶子,成就会更加非凡。
出身谁也改变不了,贤弟的胸怀还是很宽广的,自己就不要为他惋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