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没了了,林平安一脸幽怨地看着他,那神情,活脱脱一个深闺怨妇!
江若芷再大的火气也在这副违和的神情中熄灭,无奈地看着他,“明天上岸后,还请五爷亲自和江州府尹交待一声,还有那船老大,一并送官。”
哦,原来江兄弟不是要骂他啊,就这么点小事,根本不需要他亲自出马,让大安兄弟拿侯府令牌即可。
林平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刚要咧嘴笑,就看到江兄弟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没有船老大的默许,这帮子贼人也不可能上得船来,就算他没有真正参与,也属帮凶,为兄一定会责成江州府严惩的。”
提审船老大的时候,猛然想到一件事,船上出了这么大的命案,整艘船都要接受问询,船老大更是跑不了,那他们怎么办?
一个小小的江州府尹不敢留威远侯府的人,可没有船,他们怎么继续南下?
江兄弟不会是要走陆路吧?
“爷,咱们是跟江公子出来的,一切自有江公子安排,您真是,您若是不放心,完全可以去问问嘛,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干什么?”
其实宝成想说他闲着没事干,可他是主子,不能因为主子宽容就放肆,到嘴边的话生生转了口。
个人有个人的职责,自己的职责就是伺候好主子,其他的让他操心,也没那本事。
今晚的爷真是奇怪,以前和那三位爷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爱管事啊。
林大安带人清点战场的时候,他已经打水把客房清洗干净,这时候天边已经出现鱼肚白,再有两个时辰就到江舟府,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吧。
林平安瞪了宝成一眼,看他准备躺下,冷脸呵斥:“去给爷打盆热水来,一点眼色都没有,就你这样的还想求娶冬雪姑娘?做梦去吧!”
爷这是怎么了?咋还骂上人了?
宝成委屈极了,眼睛本来就小,这下更看不见了,“爷,船上杂使都是船老大的人,现在都捆着呢,您让小的去哪里给您打热水洗漱?”
“......”
“爷,您心里是不是不痛快?”宝成好像探知到主子的心事,马上凑过来开解,“爷,咱们和江公子不是一样的人,他是商贾,走南闯北见得多,不狠点哪还有命活着?”
“咱们是在天子脚下长大的,京城治安一向好,哪遇见过这么黑心残忍的歹人?”
林平安看着他不说话,有点搞不懂他要说什么?
宝成以为自己的开解触动了主子的心,这不,都愣住了。
“爷,下次再遇见歹人,咱们也不能仁慈,冬雪姐姐说,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爷,您的菩萨心肠没有错,错在那些歹人心太黑,您不要自责了。”
“......”林平安总算听懂宝成说什么了,敢情他以为自己在自责?
虽然他确实对自己的大意给江兄弟带来麻烦感到自责,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有了这教训,他以后一定会听劝的。
江兄弟是见过世面的人,心胸自然宽广,他都不计较,自己若还愧疚难安,岂不是辜负贤弟的大度吗?
“你一个吃饱就知道睡觉的货懂什么?”
林平安嫌弃地看了一眼宝成,当初管家找了四个人给自己挑,怎么就一眼看上他了?事后知道是管家的儿子后还窃喜,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偷跑出去不会很难。
事实确实如此,宝成是管家的儿子,门房都认识,每次林平安要偷跑出去玩的时候,都是宝成打前站,用憨傻的笑容迷惑住门房,他趁机溜走,这样的日子一直到自己的身板猛蹿,才作罢。
“......爷在想什么?”
“爷是在想,船老大送官后,这条船怎么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