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芷可不管林平安如何去办这件事,人情已经送了,他接不住也得接,自己只需静待佳音即可。
三日后,京城东门十里亭,江若芷再次来到这里,已经物是人非,没等她感慨呢,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轻磕马腹,一行二十余骑往南奔去。
“江兄弟,我和你说,退下来的兵......咳咳咳......”
林平安急于告诉江若芷好消息,以证明自己力于行,怎奈这是一段下坡路,刚张口就灌了一肚子风。
经常出门的人为了避免风吹日晒,会戴一顶帽子,有的还会戴有面纱的帷帽,江府一行人都是如此装扮,包括负有安全职责的护卫。
只有林平安以及随行的一众人等轻身利脚地上路,不是他们认为麻烦,而是大男人顶天立地,连点风雨都经受不住,还能有啥能力承担更重的责任?
看到江府一行人如此装束的时候,还在暗自嗤笑,可想想江兄弟的年纪,也就释然,毕竟四弟还不准出京城,人家已经走南闯北了。
按照他所接受的礼仪,两方人马见面,应该简单寒暄一下,再行上路的,谁知江兄弟看见他们的身影,直接纵马奔驰,以至于他满腔话语憋在肚子里说不出来。
好不容易追了上来,刚一开口就被风堵了回去,这时才知道自己缺乏经验,脑子里的认知是错的。
行进路线什么,不需要他操心,可他知道从京城到广阳府,路程将近千里,就算走水路乘船,到最近的码头也要五六天的时间。
京城地势较高,这样的下坡路只多不少,哪怕闭嘴不言,也会灌风,真是大意了。
打尖的时候,立马吩咐宝成去买几顶帷帽,江公子年纪小,戴白色的飘逸洒脱,他们都是大男人,还是戴稳妥低调的黑色吧。
林平安打算得很好,自己做生意不在行,身手还可以,加上侯府嫡子的身份,一路上绝对会照顾好江兄弟的。
然而事实不是这样的,一路急行到第一个驿站,也不知道江府人是怎么交涉的,他们竟然换马了!
林平安目瞪口呆,身为武将之后,他深知驿站的马匹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江兄弟这明显就是按照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在奔跑。
第一次,他对江若芷的身份产生了怀疑,本朝重农轻商,哪怕富甲一方,身着绫罗绸缎,商贾依然地位低贱,甚至不如刚果腹的农人。
这位江小兄弟以一个外地人的身份,能够在卧虎藏龙的京城站住脚,绝对不是普通的商户那么简单,弄不好也是官宦子弟。
哪怕这样怀疑,也没想背后调查他,生意伙伴讲利益,可在这基础上他们还是朋友,还是以诚相待的好。
久居京城,林平安深知京官多如牛毛,一巴掌拍下能打中四个官员,三四品的官都没啥存在感,更别说五六品了;外放的官员就不同,四品可是一个府城最大的父母官,称为封疆大吏都不夸张。
这样的官吏家眷到京城会收敛气势,但不会一点脾气没有,江公子通身没有官宦子弟的派头,家里顶多是个五六品的官员,所以才会在自己寻他合作时,一拍即合。
猜到他可能是官宦子弟,可没想到江若芷拿的是府城令牌,品级就不能低了,驿站是朝廷开办的,只接待办公差的人,自然按需求办事。
事后想起这件事的时候,不止一次懊恼,当时若是多心问问驿站的小吏,也不至于蹉跎那么多的时光。
当时他想的什么?是拿钱开路!
有钱能使鬼推磨,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边境守将都能与敌军勾结,文官都能卖国,只是拿钱换马,真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情。
所以,自己真的蠢,不怨任何人!
眼看江兄弟率领一众人等换马要继续赶路时,忍不住上前询问,“我们,需要这么急着赶路吗?”
美食街的工